兩隻手同時拿住了一片碎片,指尖相觸漠蝶閃電般收回手,看著趙虎臣若無其事地拿著最後一片碎片放進塑膠袋裡,感覺現在的氣氛真的很怪。
沒有任何經驗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趙虎臣從漠蝶的手上拿過了塑膠袋,微笑道,“我拿下去扔。”
“嗯。”漠蝶點頭。
趙虎臣把塑膠袋拿去樓下扔掉,順便去便利店買了一包煙,上樓漠河還在洗澡,趙虎臣就坐在廚房餐桌的椅子旁看著漠蝶在廚房裡忙裡忙外。
其實時間並不久,但足以漠蝶恢復並不平靜的心境。
“其實小河很崇拜你的。”把趙虎臣喜歡吃的鯽魚滑入油鍋,漠蝶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瞧著她的趙虎臣,微微一笑,雖然並不習慣被趙虎臣這樣注視,但這已經不能讓她產生不安的感覺。
“嗯?”趙虎臣驚訝道,如若說漠河崇拜陳太極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別說漠河就是他自己都覺得陳太極這種超級大變態無論放在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應該是粉絲無數拉風又厲害烘烘的巨猙獰般的存在,可漠蝶忽然說漠河崇拜他,這讓趙虎臣感覺有些錯愕和啼笑皆非。
“是的呢,雖然他沒這麼說過,但我是他姐姐,我比自己都要了解他,一般人很難和他做朋友的,因為受不了他冷淡的性子,但其實說起來,小河還是很渴望有朋友的,只是以前被人戲弄的多了自然地就很容易把自己偽裝起來,說起來可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這些都是真實而且正常的,長大以後漠河就不願意輕易相信別人,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的。但恰好你出現了,我知道的,他每次和我聊天的時候都會說起你,有時候不想聽我的話就會把你搬出來,總是說你說過了要怎麼怎麼樣,你說過了會如何如何,大多數時候到了這個樣子我也拿他沒辦法,他簡直把你說過的話當語錄一樣迷信了。”漠蝶翻動鍋裡的魚,一陣香味飄散開來,因為手上都忙著的緣故空不出手來,於是趙虎臣就主動起身走到他身邊把油煙機開啟。
“謝謝。”漠蝶輕聲道。
望著鍋裡逐漸變色沸騰的鯽魚,趙虎臣笑道,“沒什麼不可思議的,能理解。”一個從小無父無母跟著姐姐相依為命落魄的時候甚至要去垃圾桶和野狗畜牲爭搶食物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朋友,那所謂的童年大多也是被一群孩子合夥欺負和過早地揹負上了生活的重擔而不得不傴僂起身子的無奈回憶吧,跟美好無關,但一定更加刻骨銘心,趙虎臣沒親生經歷過,所以沒資格指手畫腳,但有一點起碼是相同的,無父無母,但他還有爺爺還有師父有師母,這對姐弟有什麼?他們只有彼此。
“不用跟我客氣的,我一蹭吃蹭喝的當然要找淨機會討包租婆的歡心啊。”趙虎臣笑道,和漠蝶相處的時候就特別自在,不用想太多也不用顧慮太多,有什麼說什麼,這種感覺自從出了趙家村之後就很少能體會到,所以趙虎臣遲遲不願意搬出這個家,這個不大不奢華但很溫馨的小窩對他來說就是第二個趙家村,未必多寬敞,但暖洋洋的都是溫暖。
“那介意不介意再繼續討我歡心?”漠蝶眨眨眼睛,輕笑道。
“求之不得。”趙虎臣大笑。
“那就幫我把菜洗一下吧。”漠蝶指了指身後的蔬菜道。
漠蝶做菜,趙虎臣則洗菜切菜負責打下手,這廚房不大,就小小的一個隔間,外面就是餐廳,兩個人站在裡面卻並不顯得擁擠,興許是因為一種叫做默契的東西,兩個人四隻手把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趙虎臣洗好了菜再切好不一會漠蝶就會把它們放進鍋裡,漠蝶做好一道菜放在旁邊趙虎臣馬上就會端走放在餐桌上。
一頓飯好,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漠蝶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漠河的碗裡,輕聲道,“在外面很久沒吃到姐姐做的菜了吧,多吃一點。”
“姐,放心吧,我在外面好吃好喝日子過的很好。”漠河知道姐姐在擔心什麼安慰道。
“再好也沒家裡好啊,外面的飯店再怎麼樣都是為了賺錢來的,做出來的菜肯定偷工減料,有些看得見有些看不見,當然是家裡的好。”漠蝶不容置疑道,她的身上很難出現這種東西,像是從來都溫溫柔柔與世無爭的女人卻難得在一些事情上面很堅持,就像是在很多地方都隨和的人一旦執拗起來就很難回頭一樣,漠河也知道姐姐在這方面從來都不會退讓的,嘿嘿一笑,道,“那到是,什麼酒店都不如姐姐做的菜好吃啊。”
“就你貧嘴。”漠蝶笑道。
吃過飯,趙虎臣接到了媳婦的電話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