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親眼看到。我還想繼續打網球,我要陪著桃夭回中國去,親眼看看那片她心裡熱愛著的土地。我發過誓言,她送我永恆的微笑。我回贈她永遠的陪伴。我不甘心,倒在這裡。我不甘心……
模模糊糊中,他彷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聽到一個能讓他安心睡下的訊息。
“部長,沒事。桃夭,目前在急救。冰帝的跡部景吾,忍足都在醫院裡,他們各自調動了身邊的關係網。請了醫院最好的醫生,給桃夭會診。部長,部長……你怎麼了……你說句話……”
是這樣嗎?太好了。緩緩合上眼睛,幸村帶著一抹欣然的微笑,陷入黑暗……冥冥之中,他似乎看到了桃夭笑著站在他眼前,伸出手,說,哥哥,我們一起去中國吧。沿著爸爸媽媽他們走過的路,我們一起,再走一遍……
生與死的共鳴(下)
意識昏昏沉沉,漫無目的地飄蕩在一個黑乎乎的洞穴中,四周靜悄悄的,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幸村感覺自己就同一片被風吹在空中的羽毛,漫無目的地隨著風,四處飄離遊走。
漸漸地,前方隱隱約約的透出一個光點,伴著他的前進,小光點,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光幕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讓他快點進去。
幸村猶疑了下,胸口處忽然傳出一陣陣鼓動的心跳聲“怦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彷彿隨時隨地,整顆心臟都會突破血肉,跳出來似的。
他抬起手,捂住胸口處,感受著如同鼓一般的心跳。毅然地踏步走進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光幕牆內。剛踏入,柔和的光芒猛地放射出刺眼奪目的光芒,他連忙閉上刺痛的雙眼,等待那股突如其來的異樣消失。
等了良久,一聲聲清脆的童謠,朦朦朧朧地傳入他的耳中,令他焦躁不安的心,逐漸平息下來。他靜靜地享受那份源自心靈深處的愉悅。雖然聽不懂唱的是什麼,但,孩子童稚純真的嗓音,卻讓人覺得很乾淨,很舒服,有種靈魂被洗滌淨化的暢快感。
過了好久,眼睛裡終於不再傳來刺痛的感覺。幸村緩緩睜開了雙眼,他驚呆了。一片美麗的自然景色闖入了他的視野之內。
開滿野花的山坡,涓涓流淌的泉水,唱著動聽歌聲的不知名小鳥,偶爾掠過又高又藍的天際,一朵朵形狀各異的白雲,零零散散地隨風移動……
而在他的正前方,一個頭戴野花環,穿著稍大的打補丁舊衣的小孩子,捧著一束漂亮的野花,哼唱著童謠,赤著雙腳,在野地裡快樂地飛奔著抓蝴蝶。
不知道為什麼?幸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孩子是小時候的桃夭。即使她打扮的像個男孩子,黑瘦的小臉上,沾滿了左一塊右一塊的泥土。可,他還是能一眼看出,那個孩子是桃夭。
他痴痴的凝望著笑容燦爛的孩子,心底泛起一波波暖流。難怪她整天唸叨著要回中國去。在日本的時候,他又何嘗見過她如此無所拘束的快樂樣子。
桃夭,你在日本過得並不快樂,是不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的生活是這樣的悠遊自在,彷彿是暢遊在水中的一尾快樂的小鯉魚,不知疲倦地盡情玩耍,揮霍著屬於自己的青春年華。
身體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自發的抬腳往前走去,慢慢地靠近,坐在小土丘上,仰望著西方落日的小桃夭。站在她身後,靜靜地注視著她雙手撐在膝蓋上,託著下巴,一臉神思的模樣。幸村不禁笑出聲。看來她小時候,就喜歡裝老成探索自然的奧秘。
“咦……大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呢?你迷路了嗎?這裡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的。大哥哥,你是怎麼到這裡的?難道……哦,我知道了。你是那個,對不對?”
幸村也沒料想到,小桃夭會聽到他的笑聲,聽著從她嘴裡冒出來的一連串問題,以及最後加重的肯定式的疑問。他的笑容頓時凍結。自己被當成鬼怪了?他懊惱。
“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桃夭。”看到小時候的你,真好。幸村在心底默默嘆息。
他的腦子裡仍然停留在事發前的一刻。柳生泉打電話來通知桃夭出了車禍。他的病發作了。在暈厥前的一秒,他似乎聽到了仁王的聲音,說桃夭在急救,冰帝的跡部景吾,忍足侑士透過各自的關係網,調動全院最好的醫生,為她進行會診。
應該會沒事吧?幸村不是很有把握的推測。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的人,又如何去給予別人希望。桃夭,桃夭,倘若這次醒過來,我將牽住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大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故意說你是那個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