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手起腳落,一把將那個小廝一腳踢開,然後冷著聲道:“難怪六弟一直不被人尊重,竟是如此的無禮!人言長嫂如母,你竟敢讓一介小廝前來打我,這事我一定要稟明太皇太后,讓她老人家來好好評評這個禮!”鬱夢心沒料到她會還手,當下冷笑道:“你不過是天底下最為卑賤之人,竟敢這樣說話,我看你是當世子妃當傻了,分不清輕重!今日便讓我親自來教訓你!”上次假明雲裳沒有毒死鬱夢離,他便覺得這個她再也沒有用處,如果不是最近事忙,他早已派人殺了她。沒料到她的膽子竟如此之大,竟敢這樣對他說話,還敢打他身邊的人,難道就不怕他揭了她的老底!今日裡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只怕還要騎到他的頭上來了!明雲裳知道鬱夢心是會武功的,她此時的身體也實不宜做太過劇烈的活動,當下冷著聲道:“六弟本事就拿右手來打我!”鬱夢心的右手早在宿州就已經被秦解語砍斷,他此時聞言眼睛頓時一片通紅,明雲裳又道:“男子打女子,外室生子打世子妃,王府裡好家教,六弟好氣度!”她這一句話說的冷漠而又清高,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氣息卻又帶著一分不屑和三分高傲。鬱夢心見四周圍的奴僕都看著他,他雖然私底下曾經打過假明雲裳,但是此時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真的出了手,就算鬱夢離不為明雲裳作主,只怕他當眾摳打長嫂的事情也會傳出去,到時候對他的聲名實在不好。而他原本就被天順帝猜疑,此事若傳到天順帝的耳中,只怕更會借這件事治他的罪,到時候得不償失。他咬著牙道:“我不與你這個賤婢一般計較!”明雲裳聞言抬手便給了他一記巴掌,他本欲打明雲裳所以和她捱得極近,她突然動手,出手也更是極為古怪,他一時間竟是沒有躲過去,他頓時大怒道:“你這個賤婢竟敢打我!我要殺了你!”說罷,他竟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劍便朝明雲裳刺了過去。明雲裳的眼睛微微一眯,正在此時,蘭陵王冷厲的聲音傳來:“住手!”鬱夢心一見是蘭陵王,當下便咬著唇道:“父王,這個賤婢竟敢動手打我,我現在便殺了她!”蘭陵王的眸子裡滿是寒氣,揚手便給了他一記巴掌道:“渾帳,什麼賤婢不賤婢,她是你的嫂子,皇上親賜的世子妃!”他本不欲管這件事情,只是鬱夢心也太過離譜了些,縱然明雲裳是由一個婢女假扮的,但是在人前,她就是世子妃,今日裡若是當面殺了,便是無視天順帝的詣意。天順帝如今正找不到問罪的地方,大可以藉此事治蘭陵王府的不敬之罪。而上次羅浮山的事情,天順帝對蘭陵王也一併起了疑心,他上次好不容易託人買來的紅衣大炮竟也暴露在天順帝的面前,還被容景遇將大炮送給天順帝當做人情。他這段日子算是夾著尾巴做人,如今再不可招惹任何是非,這鬱夢心竟還給他惹事,又如何能不讓他生氣?鬱夢心就算再笨,聽到蘭陵王的話也回過神來了,只是讓他去給明雲裳認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下陰沉著臉低下了頭。明雲裳看到他那副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她極度討厭蘭陵王,卻也佩服蘭陵王的手段。想必翠偎的事情鬱夢心曾告訴過蘭陵王,蘭陵王此時怕也認為她只是鬱夢離的丫環,此時卻依舊打了鬱夢心一掌,便是從大避考慮了。她的嘴角微微一揚,然後緩緩地道:“六弟當真是好手段,連親嫂也要殺!父王,你平日裡就是這樣教六弟的嗎?”蘭陵王原本不想鬱夢心生事,所以出面阻止,此時聽到明雲裳的話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端莊無比的站在那裡,那嘴角隱見一抹譏笑。那抹譏笑讓他覺得有些眼熟,似曾相識,只是很快明雲裳的眼裡只餘冷意,那冷意淺淡,卻隱隱透著凌厲。蘭陵王見過扮成明雲裳的翠偎,那丫環雖然有武功在身,但是絕對沒有這樣的氣場。如果這個女子不再是翠偎,那她又是誰?他看著明雲裳道:“怎麼教兒子,本王不用你來教。”說罷,他看了鬱夢心一眼道:“給本王滾回去!”鬱夢心咬了咬唇,然後瞪了明雲裳一眼,欲扭頭就走。“慢著!”明雲裳冷著聲道。鬱夢心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她卻看著蘭陵王道:“早前就知道父王偏心於六公子,如今一見,才知道父親的心根本就長在六公子的身上。原本父母對於子女是有喜歡和不喜歡的,但是父王是不是做得太過了些?六弟當著這麼多侍從的面打我殺我,父王竟是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嗎?”蘭陵王的眸光轉深,冷冷地看著明雲裳道:“本王喜歡誰不喜歡誰,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父王說的極是。”明雲裳微笑道:“是,我這個做晚輩的是不能指點父親,今日裡我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也就罷了,而今天的事情卻已牽涉到我的性命,今日裡父王是出面阻止了六弟,救了我的性命,我心裡謝父王。但是父王卻沒有一句責備,這便又是變向的縱容,六弟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