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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長風聞言微愕,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微笑道:“你的性子還真和你娘很像。”“不要把我和她相提並論。”明雲裳微眯著眼道。舒長風輕嘆了一口氣道:“會如你所願。”明雲裳的眉毛微微掀了掀,舒長風又道:“自你出身之後,你母親便沒有給你更多的東西,你出嫁,更是未曾給你半點嫁妝,這件東西便送給你了,縱然買不下一國,要買幾個城池想來也不難。”說罷,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卷帛遞給了她。明雲裳有些狐疑的伸手接過,將那捲帛開啟一看後頓時愣了一下。水雲輕看到那樣東西后大驚道:“你……你竟然偷走了藏寶圖!”舒長風淡淡地道:“你方才說過要將這東西送給雲裳的,這件東西於你反正也沒有用處了,你算計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將一切都放下吧!”水雲輕原本恨他入骨,可是在見到他之後反倒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恨,她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神色一如當年兩人熱戀時溫柔,她頓時將頭扭過去,不再看他。舒長風將目光抽回,看著明雲裳道:“我知你必不會認我,我也不敢有那分奢望,只是不管怎麼樣,我也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自出生我便沒有管過你,你出嫁也未曾來觀禮,我也沒有你母親那麼豐厚的家底,有的也唯有江湖上的人脈,而那些我也再也用不著了。這枚五湖四海令便送給你了,有了它,就算你日後有發生什麼事情了,也能有個退路。”他說罷,又遞給了她一塊翠綠的令牌,那令牌看起來有些普通,可是細細一看卻又發現那綠色竟如活的一般,會緩緩流動。明雲裳看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接,他笑了笑又遞近了一分,她輕輕咬了咬唇道:“謝謝舒盟主。”她也不知道那個五湖四海令能有什麼用,當下也不客氣的收下。舒長風聞言苦笑一聲,卻沒有什麼。明雲裳不知道那五湖四海令有什麼用,可是鬱夢離卻知道,江湖上的人分黑白兩道,黑道以魔教為首,魔教教主的令牌可以調集所有黑道中的各路綠林好漢。而白道則以舒長風的飛鳳山莊為首,他手上的那塊令牌便是武林盟主的信物,有了那塊令牌,便能調集江湖上各個門派的各種勢力。舒長風將那塊令牌給了她,便是將武功盟主的名位一併給了她。而明雲裳的手裡既有魔教的令牌,又有武林盟主的令牌,江湖上不管黑白兩道,便得都聽從她的號令,而江湖上,這些年來,黑道和白道一直都不和,當年舒長風之所以拋下水雲輕,便是因為兩人的勢力不同,所以不得不將她放棄。放眼這幾百年來,明雲裳還是容景遇從那甬道退出來時,一口鮮血便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他方才和鬱夢離交手時,竟被鬱夢離的掌風所傷。他以前並沒有正面和鬱夢離交過手,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鬱夢離明明是個病得快要死的人,為何會如此厲害!那充沛的內力讓大意的他難以支架!他想到以前的種種事情,心裡一時間又有些五味雜陳,他這一生看人都準,鬱夢離和明雲裳卻都被他看走眼了,這兩人都是看似無害,其實卻又是最有本事的那種,典型的扮豬肝吃老虎。他更知道他這一次失利了,就意味著他在魔教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怕是都得化為烏有。他心有不甘!可是縱然再不甘,此時也無力迴天,原本算計的極為細緻而又妥貼的事情在這一刻全部都成了泡影。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石壁,一雙眸子微微合了起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拿出幾枚藥丸放進了嘴裡,然後再細細的想了想自己的處境。他將目前的局面分析了一番之後決定先回京城,原本想借這一次的機會將燕州和宿州兵權全部奪在自己手中的事情也只得做罷。只是這件事情到這裡並不算完,縱然他此時已開始變得有些被動也要全力出擊!容景遇知道明雲裳和鬱夢離一旦聯手,燕州對他而言將會變成極為可怕的地方,他們必定會追殺他。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若是那一日他一刀割斷明雲裳的脖頸,是不是這一切都會改寫?容景遇輕輕搖了搖頭,想到她嘴角含笑的模樣,他的心裡又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終究不是他,她終究恨她入骨。他再次告訴自己,若是再遇到她,再也會對她心慈手軟!只是他又想起這樣的話他對自己說了無數次了,可是每次一遇到她,要對她下狠手的時候,他總是會手軟。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呢?這樣的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他冷笑一聲,然後眸子裡泛起了寒茫,再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是拍不到三下,他就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的眸光更寒了些,將手縮了回來,再也不撣身上的灰塵,大步就奔了出去。一切如容景遇如料,出魔教的所有關卡上都布了人馬。容景遇冷笑,然後大步走了出去,他的手上扣了一把藥粉,待那些人一靠近,他也不說話,一揮那些藥粉,魔教的教眾倒有多數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