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罷,竟也轉過身,扭頭就走。水雲輕的心裡原本有些惱怒,在聽到她這一番話後心裡又滿是欣喜,原來她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啊!她想到這些年來她的確是沒有盡到太多母親的職責,心裡又是滿滿的歡喜,這些事情對她而言總歸都是好事。她的眸子微深,轉過身來的時候輕泣道:“裳兒!”明雲裳的心聽到那一記呼喚時也顫抖了一下,卻又升起了一股厭惡的情緒,當下卻也扭過頭來看著她輕聲喚道:“孃親!”她這一聲聲音不大,卻透著小心翼翼的珍惜,那雙原本就極為美麗的眼睛裡透著濃濃的思念。水雲輕一看到她這副樣子,心裡鬆了一口氣,頓時明白那些不過都是試探罷了。她伸開雙手道:“裳兒,讓為娘好好看看你!”明雲裳微微一想後淚水流下,滿臉喜悅的道:“孃親,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麼的想你,你怎麼能那樣忍心將裳兒拋下,又怎麼能忍心看著裳兒一人如此艱難的活著!當年孃親走時,我當時都恨不得就此死去,也就不用再去承認那些人間的苦楚!”水雲輕輕將好攬進懷裡道:“是為娘不好,只是當時實在是情非得已。”她的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又有些恍惚,那些逝去的歲月裡有太多的傷痛,她想要將一切全部忘記,也以為已經忘記,可是在見到明雲裳時卻又想起了那些久逝的歲月,她的心裡一時間又有些難以言喻的傷和痛。當那些傷和痛一湧入心間的時候,她不知怎的又有些惱起明雲裳來,只是她也是個極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人,摸著明雲裳的手依舊溫柔無比。明雲裳何等敏感,水雲輕有些許情緒上的變化她都能感受的出來,她的心裡原本還有的一分依戀的情緒也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她對這樣的親情有著一抹發自內心的悲涼,親情淡漠到這種地步,實在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她的眸光深了些,卻將伸手輕輕摟住了水雲輕,那模樣似更加的依賴。這時月光透過樹叢照在了兩人的身上,端端是一副深夜認親圖,顯得是那麼的溫柔!只是兩人的心裡卻都不是那麼回事,除了算計之外有的也只是算計!東方葉站在樹叢裡看到了這一幕,他的眸光深了些,眸光輕斂,然後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水雲輕當天晚上又和明雲裳說了好一會話才回去,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顯得無比的親近,就像是天底下失散了多年的母女重逢一般,在分別時也依依不捨,明雲裳提議讓水雲輕去她的軍營,水雲輕說她的身份適合去那裡,讓明雲裳隨她回魔教,明雲裳說如今她是奉了聖詣來平亂,不能擅離軍營,而且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佈置,一時間也沒有空,請水雲輕原諒,並說待事情平定之後一定會去看水雲輕。水雲輕對於明雲裳的說詞也覺得是有些道理的,只是靜靜地告訴明雲裳她的真實身份,暗中勸明雲裳不必太對天順帝負責,明雲裳恭恭敬敬地聽著,不發表意見。水雲輕又將魔教的起源告訴了明雲裳,提醒明雲裳不可忘記根本。明雲裳在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有些驚訝,卻也淡定無比的應了下來,表示這事來得太過突然,她需要時間消化。水雲輕也不逼她,只是又細細說了些事情,問她最近是否安好的事情,她都一一做答。兩人分開之後,水雲輕沒有回她在山頂的小屋,而是去了魔教的決舵,她看著那威武的騰龍雕刻,想到父輩的心思,一時間心裡又有些悲涼,想到她這一生的波折,又終是覺得世事弄人,她的人生裡有太多的不堪回首。她在明雲裳的面前表現出來的雖然有著母愛,可是在她的心裡卻又有著淡淡的恨,那恨來自於明雲裳的父親,她幽幽的長嘆了一口氣。她的手輕輕撫過居中的那把椅子,當年她爺爺當亡國君的時候來到了魔教的總舵,將一切安頓下來之後便將魔教的總舵修得像皇宮一般,所有的儀制原本都想參照做皇帝的來,只是那些江湖漢子都不習慣那些繁文縟節,到她父親的時候,便將那些了禮數廢了不少,只是這總舵還是像皇宮一樣的留了下來。在魔教的總舵裡,到處都可以看到騰龍的花紋,到處都有著皇宮的奢侈。她的心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眸子眯成了一條縫,正在此時,角落裡傳了一記男聲:“姑姑之前說不在乎這教主之位,如今可是改變主意呢?”水雲輕也不看他,只淡淡地道:“坐到這個位置實不能算什麼,若是能坐到京城裡的那把大椅子上,那才叫有本事。我知道你的野心很大,只怕這個位置並不能滿足你吧!”“師父待我極好,我自要實現他的心願。”東方葉不緊不慢地道。水雲輕冷笑了一聲道:“一個個的話都是說得極好聽的,只是事情卻做得不怎麼樣。”東方葉笑了笑,水雲輕又緩緩地道:“你是父親的徒弟,卻管我叫姑姑,這輩份似乎似乎有些對不上。”東方葉輕聲道:“在我的心裡,姑姑就是姑姑,師父的年紀也能做我的爺爺,所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