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在明洲書院裡專講時事的課程,他在明洲書院叫李夫子,在朝堂上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在明洲學院裡只有一堂課,那就是時事課。明洲學院做為蒼瀾王朝最高等的學府,裡面的學子除了極有學問的民間學子之外,還有極大一部分是來自朝庭的官家子弟,他們的父親大多是朝庭的高官,更不缺王公貴族。在這裡,可以允許寒門學子依靠自己的本事考中科舉,也可以依靠父輩的力量世襲爵位,所以在這裡既可以看到用功學習的學子,也可以看到吊兒郎當的二世祖。但是不管這些學生目前的狀態如何,只要能從這座學府裡畢業,幾乎都會為朝庭所用,因為他們的見識要比尋常學府裡教出來的學生要多的多,但是奇怪的是,這座學府裡考中過很多進士,也有人中過榜眼和探花,但是卻至今未有人中過狀元。明雲裳上過一次早朝,也見過李夫子一面,此時見他在這裡上課微微有些詫異,鬱夢離知道她的疑慮,當下便道:“能在這裡上課的大多都會入朝為仕,所以翰林院幾乎每個月都會讓幾個大臣過來給這些學生上課,李大學士來的次數最多,他的見解也較為獨到,所以他的課值得一聽。”明雲裳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面色淡然,她的眉毛卻微微揚了揚,卻也明白了他為何會選今日帶她來這裡,除了要從田淇那裡拿謹夜風的考卷之外,怕是也存了心想讓她來會會李大學士。她回憶了鬱夢離之前給她的資料,知道這個李大學士雖然只是朝中的大學士,並未例相,但是在朝堂上卻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在朝為官,隱隱有幾分天下文人之首的局勢。他是寒門出身,是恩科的榜眼,處事極為穩重,這些年來憑藉自己的才能沒有一點後臺卻能穩住其位,實不是簡單人物。最重要的是,李大學士這些年來極得天順帝的喜歡,常被委以重任,而他的門生更是極多,一點都不輸給當朝右相。明雲裳到此時已明白鬱夢離的意思了,他是想讓她將李大學士收為已用,此時來聽課,更方便了解李大學士的品性和政治見解,為以後打下基出。明雲裳見李大學士一進學堂裡便再也沒有今日早朝時所見的那些官相,當時儒衣著身,倒還真有幾分夫子的感覺。李大學士先是丟擲了一個問題:“西鳳國有個皇帝,甚是喜歡汗血寶馬,只是大家都知道那汗血寶馬極為罕見,他縱是一國之君也難以尋得一匹,他膝下有七個皇子,大皇子為了討他歡心,用萬金購得一匹獻給了他,他卻並不高興,還將儲君之位傳給一向勤儉的二皇子,你們可知道是為什麼?”明雲裳聞言嘴角微揚,前面的學子都在議論紛紛,一時間眾說紛紜,各有各的見解,卻都不合李大學士的心意,她輕聲道:“那是因為大皇子之前極得西鳳國皇帝的寵愛,購馬之事雖然很小,卻讓那此皇帝認為大皇子太過奢侈,為了討他的歡心竟用萬金卻購馬,實非治國之才,而二皇子行事勤儉,處處為民考量,自然會得到皇帝的喜歡,只是在我看來,這個二皇子才是有心機的人,大皇子購馬之事一定和他脫不了干係。”她的聲音不大,李大學士卻聽到了,當下走到她的面前道:“何以見得?”“很簡單。”明雲裳雙手環在胸前道:“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皇帝是個愛國愛民的好皇帝,對各位皇子的管教必定極嚴,大皇子若是能得到他的寵愛,必定不是個奢侈之人,或者說至少表面上絕對不是。而之前皇帝卻並不喜歡二皇子,就證明二皇子必定在某件事情上做的不太好,從而引得皇帝對大皇子心生偏愛。縱觀兩個皇子的性情,因為皇帝對兩人的這一番態度,必然會改變兩人一些性情,大皇子易生驕縱,二皇子必定更加謹慎,以期能尋個機會扳回一局,而皇帝愛馬的事情就是二皇子的機會。”李大學士聽到她說的話後大吃一驚,當上將明雲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後道:“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番見解。”“先生以前怕是隻看到了我的銅臭味吧!”明雲裳笑著道。她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了滿堂學子的轟笑聲,李大學士看著明雲裳的眼裡也有一分趣味道:“以前極少聽到你說話,所以不太瞭解,如今看來倒是我眼掘了。”明雲裳微微一笑道:“先生平日事忙,我平日話少,一來極難趕上先生的課,二來就算是趕上了我也不好發表個人的觀點。私底下認為,那個皇帝雖然愛國愛民,但是不見得就是一個好皇帝。”李大學士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哦?為何這麼說?”“真正的明君斷然不會因為一件事情而下那樣的判斷,除非之前他對大皇子的寵愛都是假的,又或者是那個時候他已經屬意將儲君之位傳於二皇子,否則不可能做那樣的決斷。”明雲裳微笑道:“這道題本身就有很多假設,先生給的條件太好,不管這些學子如何回答,怕是都沒有先生想要的答案。”李大學士看著明雲裳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