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輕聲道:“仲叔自從三日前世子去找世子妃時,便也出了門,我原本以為他是去幫世子,所以也沒有留意,可是如今世子已經回來了,他卻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於是便來告訴世子。”鬱夢離微皺眉道:“若是依此算來,仲叔獨自出去已有五日了,依著他素來小心縝密的性子,斷然不會無端端出去這麼長時間。”“我本來也不想來打擾世子,只是仲秋離開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訊息,實在是擔心。”鬱北輕聲道:“我昨日見世子回來之後,已經發動隱部的人四處找他,可是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再去找。”鬱夢離有些擔心地道:“仲叔如今失了聰,獨自一人外出只怕會有危險。”鬱北答應了一聲,鬱夢離的眸光幽深,仲秋這些年來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極少一人獨自外出,此時消失這麼長時間實在令人擔心。到下午的時候,眾人遍尋無果的時候,仲秋卻已自己回來了。鬱夢離問他去了哪裡,他輕聲道:“你娘最喜歡紅梅白雪,如今西園的紅梅凌霜而開,她若活著,想來也在那裡,我便去陪陪她。”鬱夢離聞言愣了一下,沒料到仲秋在王府裡忙成一團的時候,竟去西園看梅,這實在是不符合仲秋以往的性子。只是他又想起仲秋對他的母親情根深種,而他因為仲秋失聰,並沒有把明雲裳的事情告訴仲秋,此時仲秋和失蹤,倒也情有可原。鬱夢離輕聲道:“仲叔下次再出門的時候告訴我一聲,西園的風景雖美,但是天寒地凍,仲叔也要小心一些。”仲秋輕輕點了一下頭,眉眼裡卻又透著無盡的哀傷,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地離開了。鬱夢離見他如此模樣,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聲一嘆。明雲裳看到仲秋那副模樣,心裡也覺得好生怪異,只是仲秋對鬱夢離生母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知他也是個長情的人,一時間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玫瑰自馬車墜崖之後,北王就一直心裡不寧,那一日更是追下了懸崖,只是冰雪封路,北王想下去細細尋找玫瑰的下落,可是由於那天晚上又上了一夜的雪,天地間一片雪白,白雪蓋住了一切,北王站在寒風之中,看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心裡一時間複雜到極致。他站在那裡不動,想起當年玫瑰和北王妃初嫁入王府的光景,當年的北王妃嬌美可人,而玫瑰的眉眼裡也透著溫柔和羞怯。他一直沒有告訴玫瑰的是,他對北王妃的嬌美可人固然動心,卻也喜歡玫瑰的溫柔。只是在經歷了許多的事情之後,那個溫柔的女子也生出了倔強,而他和玫瑰之間也是越走越遠。北王發了瘋了般的發動了王府裡所有的侍衛去尋打北王,眾人將那片山崖下的冰雪挪走了不少,終於找到了那匹受驚的馬的屍體,也找到了摔成碎片的車身,卻獨獨沒有找到玫瑰。北王看到這樣的情景,一時間倒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他其實極怕看到玫瑰的屍體,這番找不到就證明她還有一線生機。只是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就算玫瑰真的極有本事,只怕也難逃一劫。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就算是不餓死也得凍死。玫瑰這般的下落不明,倒更讓北王心生忐忑,他的心情也無比的矛盾,只得依舊命人發了瘋的的去尋找,而玫瑰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北王在山崖下挖了七日之後,他聽到了鬱夢離找到明雲裳的訊息,可是明雲裳的身邊也沒有玫瑰,北王心裡頓時便有了幾分恨。他恨他自己為何要那般要面子,一直以來,他是知道玫瑰的心結的,可是卻因為自己的心裡也橫著北王妃的事情,所以一直便由著玫瑰去。而今尋不到玫瑰時,他才發現,原來在他的心裡,玫瑰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取代了北王妃的位置。北王心裡大悔,他以前總覺得和玫瑰之間來日方長,總有一日能開啟心結,而天有不測風雲,玫瑰的這般失去,卻讓他徹底的無措。北王雙眼通紅的坐在冰雪之中,平日裡那雙風情無限的眼睛裡已有如同死灰,侍衛首領勸道:“王爺,我們已找了許久,都沒有夫人的下落,也許夫人是被附近的百姓救起也未可知。”北王一聽來了精神,當即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只是這幾日他幾乎都沒有閤眼,此時已累到極致,這番一站起來便支撐不住的晃了起來,侍衛首領忙道:“王爺,你已經七天七夜沒有閤眼了,就由屬下去找夫人,王爺你先回王府裡好生歇息。”“不找到她,我又如何能歇息?”北王反問道。侍衛領呆了一下,北王已大聲道:“來人啦,隨本王到附近去找夫人的下落!”眾侍衛應了一聲,北王便已搖搖晃晃地帶著眾人到附近的百姓家裡去尋人,侍衛首領看到北王的樣子忍不住輕聲道:“多情總比無情苦,王爺就是個多情的種子,這一次夫人若是尋不到,王爺只怕得去掉半條命。”北王又帶著眾侍衛將附近所有的農舍全部尋了一遍,卻也沒有半點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