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醫微微頷首道:“世子妃客氣了。”他說罷,手便已搭在了她的脈搏上。他的手一搭上明雲裳的脈搏面色微變,再細細地查探一番後輕聲道:“世子妃可有不適?”“昨日腹痛,今日已好了不少。”明雲裳輕聲答道:“太醫為何做此一問,可是否有不妥之處?”朱太醫不答,而是緩緩起身,他走到天順帝的身邊道:“回皇上的話,世子妃脈像凌亂,身子實有恙,雖能摸到喜脈,但是卻極為微弱。”“太醫如此說來,可是我腹中有胎兒有何異常?”明雲裳滿臉擔心地問道。朱太醫這麼一說,天順帝的心裡已有了計較,如此看來,明雲裳動了胎氣是真的了,而明雲裳卻又並沒有小產之像,這中間只怕還有問題。朱太醫答道:“世子妃不用擔心,如今先靜養一段幾日看看。”天順帝問道:“昨日裡曾太醫開的安胎藥世子妃喝了沒有?”明雲裳輕聲答道:“臣婦以前見曾太醫數到蘭陵王府裡來父王治病,所以臣婦對曾太醫一直不太放心。接到聖詣之時,臣婦的身子並不舒服,臣婦怕有意外,所以來之前就曾尋大夫要了一些保胎的藥,當時曾太醫把過脈時,臣婦就把吃了幾枚自制的藥丸,並沒有喝曾太醫煎的保胎藥,白白浪費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好心,還請皇上責罰。”天順帝聞言眸光幽深,昨日明雲裳不舒服是皇后派曾太醫給了她看的病,昨夜他更是親眼聽到曾太醫如何幫皇后對付明雲裳,看來皇后對明雲裳早已存恨意。只是天順帝一時間想不明白皇后的這些恨意從何而來,她無端端的為何要對付明雲裳?天順帝之前了也曾知道曾太醫和容景遇的關係極好,難道皇后真的早就和容景遇是一黨呢?他這麼一想,心裡更覺得堵得慌,這樣的皇后,當真是讓他失望至極!縱然如今這其中的種種沒有辦法細細查下去,但是有些事情已經極為清楚。天順帝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一拳拍了案上。他這一拍案,把鬱夢離和明雲裳都嚇了一大跳,鬱夢離忙躬身道:“賤內行事太過小心,犯了鳳顏,還請皇上念在她有孕在身的份上,不要責罰於她!”天順帝看了他一眼後將心裡的怒氣壓下一些後道:“這些事情不關世子妃的事情,世子無須擔心,倒是世子妃的謹小慎微救了她一命,否則的她此時只怕已陪良妃去了。”鬱夢離的眼裡滿是不解,忙問道:“昨夜聽聞良妃娘娘小產,不知道如今怎樣呢?”“她方才去了。”天順帝的眸子微微合上,他今日到這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而其它的細處他覺得是皇室的醜聞,就算是鬱夢離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後,便大步走了出去。鬱夢離依舊滿臉不解地道:“該死的刺客,竟如此狠毒,連小產的婦人都不放過!”天順帝見他一臉的怒氣,心裡倒也放心了一些,想了想後終是道:“照顧好世子妃!”鬱夢離忙躬身謝恩,天順帝大步離開。簾子放下,鬱夢離輕輕鬆了一口氣,明雲裳也鬆了一口氣。鬱夢離在明雲裳的床前坐下來道:“如此看來,昨日裡開給你的安胎藥當真是有極大的問題了。”“若不是玫瑰機敏,聞出其中的異樣,我只怕都……”明雲裳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她的眼裡已是滿滿的擔心。鬱夢離的眸光幽深,明雲裳又輕輕搖了搖頭道:“後宮真是可怕,良妃有孕之後只怕是萬分小心,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可是卻依舊難逃命運,她謹小慎微,卻又死在她的謹小慎微上,這世間的事情當真是可笑得緊。對和錯,被這些局一攪,好像都已亂成了一團。”鬱夢離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眸子裡已有了三分寒氣。明雲裳輕輕靠在他的懷裡,眼裡也滿是擔心,原本她拋開首輔的身份和鬱夢離呆在一起,原本不過是為了安全,而如今看來,她身邊的危機不比她做首輔的時候好。而且這些女子的把戲,更加的綿密和森冷,到處都是殺機。“你方才怎麼騙過朱太醫的?”鬱夢離有些好奇的道。明雲裳輕輕一笑,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塊不圓圓的石頭道:“昨日裡曾太醫給我把脈的時候,我心裡便有些擔心,怕皇后再無中生有,所以早早就讓夏荷尋來這塊石頭放在被窩裡,方才皇上進來的時候夏荷又告訴我良妃的死因,於是我就在將這塊石頭放在腋下,任憑朱太醫醫術再高明,有了這塊圓石,他也把不出什麼來,只會覺得我的脈象不平穩,只要脈象不平穩,便就能瞞過他。”鬱夢離聞言輕笑道:“你倒是有法子,只是有用嗎?”“世子若是不信的話,也可以試試。”明雲裳微笑道,這個法子是她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的,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只是為了不時之需,她便早早備在這裡,沒料到電視裡有很多東西是假的,但是卻也有些是真的。鬱夢離微笑道:“試就不必試了,今日裡能度過這一關便證明是有用的,只是方才看到皇上的樣子,似乎沒有回宮的打算,我們還得從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