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輕聲道:“多謝!”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頭已微微抬起,她看到了滿臉都是寒霜的蘭陵王,她想過在這裡能救她的人不多,秦解語和莫揚都不在,容景遇是巴不得她死,蘭陵王更不可能會救她。只是如今不可能的事情也成了可能,她的心裡一時間覺得有些怪。蘭陵王的眸子如刀一般凌厲,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冷笑了一聲,然後掉頭就走,明雲裳知道她再機敏,但是終究不會武功,蘭陵王此時會救她就表明對她並沒有惡意,在他在,不管怎麼樣都算是個照應。縱然她以前極度看不起蘭陵王,此時還是先低頭何命要緊。她在蘭陵王的身後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只是王爺怎麼也到這裡來呢?”“天順帝要本王的命,將本王迫到這裡來的。你不是天順帝的寵臣嗎?怎麼也會到這裡來?”蘭陵王雖然是在問她,但是語氣裡滿是嘲弄的味道。明雲裳苦笑道:“王爺跟在皇上的身邊那麼長的時間,難道還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嗎?”蘭陵王冷笑一聲道:“平日瞧著你像條狗一樣跟在天順帝的身邊,以為你只是一條狗,沒料到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明雲裳淡淡地道:“有時候我並沒有選擇,就好像王爺在很多時候也沒有選擇一樣。”蘭陵王停住腳步惡狠狠看了明雲裳一眼,她卻只是淺淺一笑,蘭陵王冷冷地道:“別拿本王和你比!”“王爺既然如此討厭我,方才又為何要救我?”明雲裳笑著問道。蘭陵王的眸光陡然便凌厲了許多,先是掃了明雲裳一眼,然後冷笑道:“但凡天順帝要殺的人,我都要救,他今日要殺你,明日你必不會再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王爺說的是。”明雲裳幽幽地道:“但是我與王爺也不是一路人。”蘭陵王瞪著她道:“你配和本王做一路人嗎?”明雲裳覺得蘭陵王的話說得雖然不算好聽,但是倒也有幾分性情,而此時也不是和蘭陵王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淡淡地道:“的確不配,不過不是我配不上王爺,而是王爺配不我。”蘭陵王看了她一眼道:“平日瞧著是根軟骨頭,今日在本王的面前倒像又有了幾根骨頭。”明雲裳也不惱,只緩緩地道:“是人都有骨頭,對於文人而言,不能像武將一樣上陣殺敵,在朝堂上也只有出謀劃策之能,口袋裡也大多兩袖清風,僅存的怕也只有骨氣而已。”蘭陵王把明雲裳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後卻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以前小瞧你了,你一個女人能做到那樣倒也真是不易。”明雲裳冷笑道:“王爺看不起我,也用不著這樣的底毀我吧!”蘭陵王白了她一眼道:“少在本王的面前裝,你的那些本事騙騙天順帝還可以,卻騙不到本王,你可知道方才本王為何要救你?”“王爺方才說了,因為我是天順帝要殺的人,所以王爺就要救。”明雲裳答道。蘭陵王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寒氣,卻終究道:“得寸進尺的女人,若不是看在你生了喵喵的份上,方才本王真該讓你去死!”他在進到房間的時候,和明雲裳看到的一樣是具棺材,只是那具棺材裡躺著的卻是鬱夢離的生母,雖然他明知道那是假的,卻勾起了他許多的記憶,有些恨恨入骨髓,有些恨卻又在他的鮮血裡流動,讓他幾近抓狂,他在那一關的時候就已經掉了下來,卻又想起了更多的事情。蘭陵王救明雲裳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雖然他再極恨鬱夢離,卻並不討厭喵喵,這段日子以來,他已偷偷去看過喵喵數次,只是他的武功極高,又是刻意隱藏行蹤而去,倒是從來都沒有被人發現過,而他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也不允許任何人知道。明雲裳聽到蘭陵王那惡狠狠的話,心裡卻生不出恨意來,反倒淡淡一笑道:“如今算來,我與王爺也算是同病相憐之人了。”蘭陵王沒有理她,只大步朝前走去,才走沒多遠,便又聽到了機弩的聲音,兩人都愣了一下,匆忙趕過去時,卻見容景遇和北王一起,正奮力將那些機弩打亂,容景遇武功比北王不知道高明多少,他很快就脫離了險境,北王卻是險象環身。明雲裳剛要勸蘭陵王去救北王,蘭陵王卻已經朝北王奔了過去,她猛然想起,蘭陵王和北王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平日裡也沒有大會的過劫,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蘭陵王很快就將北王救了出來,北王的手臂卻已被一箭刺穿。明雲裳迎上去道:“王爺,你怎麼樣呢?”“沒事。”北王咬緊牙關道:“怎麼不比死了強?”明雲裳原本是想笑的,卻在聽到北王的話後徹底笑不出來。容景遇卻已在一旁打招呼道:“謹相,你怎麼也到這裡來呢?”“容太傅對我百般算計,我若是不到這裡來,容太傅能安心嗎?”明雲裳冷冷地道。容景遇笑了笑,明雲裳又歪著頭道:“容太傅不是一直最得皇上歡心嗎?怎麼也到這裡來呢?”容景遇笑而不答,他原本以為天順帝為他設計好的那些陷阱,依著他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