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順帝心裡微安,只淡淡地道:“沒事,只是讓你看看罷了,你先退下吧。”太醫院首輕輕點了一下頭,他告了個退,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聲道:“皇上,這個藥方雖然妥貼,但是也不宜久用,皇上龍體健康,這個方子終究對龍體有損。”天順帝皺眉道:“何解?”太醫院首輕笑道:“皇上原本就極為威武,這種壯陽的方子不用也罷,吃得多了,終究於身體有損。”天順帝聞言微愕,他原本以為靈樞給他開的藥方裡有毒,不想竟是這般,只是靈樞要替他解毒,怎麼就用了這樣的方子?他淡淡地道:“這事你萬萬不要張揚。”“微臣不敢。”太醫院首聞言心裡微驚,忙行了一個大禮。天順帝心裡焦躁,也懶得理他,輕輕擺了擺手,他便飛快地奔了出去。他坐在那裡有些不得安寧,卻覺得這事還是問問靈樞比較妥當,便讓小太監去尋靈樞,靈樞很快就到了,天順帝暴喝道:“你給朕到底開的是什麼藥,為何朕的病總不見好!”靈樞看到他的樣子微驚道:“微臣給皇上開的自然是解毒的藥。”“胡說!”天順帝暴怒道:“這根本就是壯陽的藥,難怪朕最近覺得極為煩躁,不想竟是你的藥的事!”靈樞伏在地上道:“原來皇上說的是這個,皇上就真的誤會微臣了。沒錯,微臣給皇上開的藥方裡的確有壯陽的成份,可是敢問皇上,子母草是何東西?”天順帝怒道:“自然是天底下至陰至毒的毒藥!”“皇上說得正是。”靈樞從容答道:“要解天下至陰至毒的毒藥,自然要用至陽至剛的藥草來解,否則又如何能將毒性拔出?”天順帝見他的樣子無比的從容,他並不太通醫理,聽到靈樞的話後覺得極有道理,他忙將靈樞扶起來道:“朕對你的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你那藥也太躁了些,朕最近總覺得心裡不安。”靈樞在心裡道:“你心裡何曾安過?”面上卻無比淡定地道:“皇上,這是極正常的現象,等這段日子過去之後,皇上的身體便會大好,不必憂心。”他在心裡卻又加了一句,離你的死期已不遠了。天順帝聞言心裡又安了些,畢竟靈樞的醫術是他所見過的大夫中間最好的一個。他又向靈樞問了一些平時需注意的細節,這才讓張公公把靈樞送了出去。張公公和靈樞走出去時,兩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張公公將一張紙條遞到靈樞的手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靈樞知道這幾日京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天順帝必有其它的安排。天順帝知道自己的藥沒有問題之後,心裡安定了不少,當即將他早前苦心訓練的暗衛調集了過來,讓他們保衛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他火速召見了幾個他認為信得過的將軍,命他們火速調集人手進宮,將原先的那些禁衛這全部換下,那一批人當夜全部調集到京城北部的從林之中,那裡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當夜哀聲四起,那些人全部被誅殺,沒留一個活口。這番安排之後天順帝才覺得安心了一些,只是他終究是覺得蘭陵王的勢力太大,他百般防衛,絕不給蘭陵王任何可乘之機。而蘭陵王的心裡卻也升起了層層疑雲,心裡也滿是擔心,他進宮的那一日,他準備了極為了妥當的安排,原本想要將天順帝軟禁,若是軟禁難以實施的話,他便決意殺了天順帝。只是那一日他派去的那些禁衛軍,盡數死在了皇宮之中,他以前是天順帝有了防備,又見天順帝沒有發作,心裡暗暗生驚,便只是威嚇了天順帝一番之後便離開了皇宮。他知道那些人暴露之後宮裡會有什麼變故,卻沒有料到天順帝的手段竟是那麼的殘忍,一出手,數千人馬盡數埋骨地下。蘭陵王一時間心裡也有諸多猜疑,而當他知道天順帝用哪些人的兵馬調為禁衛軍之後,他就忍不住想笑,天順帝平日裡瞧著似乎極為聰明,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天順帝自以為信得過的那些人,倒有多數對天順帝有異心,到時候只要他好好利用一番,便又成了他的人。只是他的心裡對那些死去的禁衛軍滿是挽惜,對天順帝的殘暴充滿了怨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天順帝誅殺禁衛軍,將宮中侍衛全部調換的事情,在朝野掀起了滔天大浪,一時間,朝中官員和滿京城的的百姓無不對他離心離德。而蘭陵王因為這一邊串的變動,他藉口身子不好,一直沒有進宮,倒讓天順帝又安心了些,覺得他這一系列的作法已經成功嚇到了蘭陵王。而後的事情,只要他從長計議,就一定能將蘭陵王扳倒在地。京城裡這一連串的變動,明雲裳自是件件知曉,鬱夢離也將他的計劃大致告訴了她,她的心裡一時間倒升起了更多的擔心,她輕聲問道:“你這樣做其實極為冒險,容景遇和蘭陵王只怕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省油的燈。”鬱夢離輕輕地道:“只是在這一場謀劃裡,有太多的人參與,參與的人越多,就越會相互制衡,如今京中亂成一團,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