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今日去了一趟北王府,聽到了一些事情,特來稟報皇上。”容景遇叢容道。天順帝頗有興趣地道:“哦?你聽到了什麼事情?”容景遇看了蘭陵王一眼後道:“微臣聽說北王府的火災另有隱情,是有人刻意為之。”鬱夢離聽到容景遇的話時眼裡冒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容景遇一來不說別的,單單說到這件事情,這一句話說的也極為簡單,可是卻極合天順帝的心思。天順帝微皺眉頭道:“哦?誰人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公然謀害皇族中人?”鬱夢離的心裡滿是寒意,北王的事情天順帝都是知曉的,可能此時卻裝做毫不知情的樣子,這分明是想讓容景遇將那件事情細細再說一遍。而若是容景遇把那一日北王說的話再說一遍的話,那麼便是針對蘭陵王而來了,他不由得在心裡感嘆容景遇果真是個極擅長猜人心思之人,他的這一番話是天順帝極愛聽的。鬱夢離知道容景遇和蘭陵王一直都有合作,兩人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若不到關鍵時刻,他們是極難拆夥的,可是此時容景遇心裡在想什麼,就無人得知了,在利字之下,對容景遇而言,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果然,只聽得容景遇道:“放眼天下,有這等能力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也只有一人。”“是誰?”天順帝一本正經地問道。容景遇看著蘭陵王道:“那就是蘭陵王!”他這一句話說出口,蘭陵王的臉上滿是冷笑,而天順帝的眼裡卻有了一抹歡喜,他卻皺眉道:“怎麼可能,蘭陵王與北王關係極好,兄弟情深,又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蘭陵王不緊不慢地道:“利字當前,有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甚至不惜殘害手足。可是本王卻要想問一下容太傅,若論武功,本王與北王誰更勝一籌?”“自然是王爺。”容景遇緩緩答道。蘭陵王冷笑道:“本王要殺什麼人,從來都不屑用那種陰謀詭計,更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能對自己的手足下狠手。就算本王喪盡天良,連自己的手足都要殘殺,那麼上次在皇陵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不需等到出了皇陵再動手,就算是真的後悔了,想要殺他,也不屑用那種極度無恥的手法。”他這一番話說完,天順帝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天順帝當日登基之時,是把攔在他前面的皇子全部除去才和到皇位,蘭陵王的話字字句句都隱射他是個喪盡天良之人。天順帝的心裡惱火至極,只是他登基之後就極力隱瞞這件事情,朝中大臣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隻言片語,此時蘭陵王提起,他頓時覺得極度不快。容景遇的目光淺淡,只淡淡地道:“王爺英雄無雙,遇無比敬佩,只是有件事情卻想向王爺請教。”“說吧。”蘭陵王冷著聲道。容景遇微笑道:“遇有幸能在行宮裡與王爺一起共經劫難,王爺的英雄氣度讓遇無比折服。卻也記得王爺曾對遇說過,京城處處都不安全,唯有將實權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最安全。”“沒錯,這句話是本王說的,那又如何?”蘭陵王冷笑著問道。容景遇看著蘭陵王道:“任何人在遇到極大的危險時,都會先想到自保,王爺英雄無雙,世人景仰,但是如今京中這樣的局面,王爺為了自保想來有些事情也就顧不過來了,比如說親情。”蘭陵王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看著容景遇道:“容景遇,你當本王和你一樣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嗎?”容景遇淡淡地道:“就算遇說到了王爺的痛處,王爺也不必惱羞成怒,殺北王的事情,王爺心裡想來也是不忍的,如今北王還安然活著,若王爺有一絲的悔意,如今也可以散了。”蘭陵王冷喝道:“容景遇!”容景遇卻已微笑著退到了一側,不再說話。天順帝卻嘆了口氣道:“難怪王叔那一日在朕的面前說起北王的事情時沒有一絲的心痛,原來是早就預謀好的,王叔,你當真讓朕痛心。就算如今北王掌管著京城外的治安,你想要兵權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皇室中人,難道連尋常的百姓家都不如了嗎?”蘭陵王聞言冷笑一聲道:“如此說來皇上已經憑容景遇的一面之詞定微臣的罪呢?”“王叔言重了。”天順帝輕嘆一口氣道:“容愛卿說的話,朕自會派人詳查,只是容愛卿是個君子,他與王叔一直都比較親厚,想來也不會胡說八道。王叔也莫要著急,等朕詳查之後,自然就知道誰對誰錯了。若是容愛卿他冤枉了王叔,朕也絕不會饒了他。”他的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得體,卻讓蘭陵王的眼裡滿是不屑,他看了容景遇一眼後道:“容景遇,你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容景遇輕嘆一口氣道:“王爺如今竟是連容人之量都沒有了,再無往日一代戰神的風彩了。我勸王爺一句,皇上是仁厚的君主,連容忍王爺做下的種種錯事,王爺就莫要一錯再錯了。”蘭陵王氣得連連咳嗽了幾聲,他用手指著容景遇,一字一句地道:“容景遇,你有種!”容景遇卻無比淡定,只是輕輕搖頭。鬱夢離看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