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等的便是這一刻,當下便道:“皇上如今已有三子,皇長子今年五歲,原本按祖宗的家法自當立他為新皇。可是如今舉國上下風雨飄搖,一個五歲的幼子又如何能撐起這樣的大局?微臣認為,不如從皇上的兄弟間選賢明之人來繼任。”太后冷笑一聲,門外一記男音傳來:“王兄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是誰都知道皇上的兄弟到如今已全陪先帝去了,王兄倒不如說,放眼朝堂,除了王兄之外,再沒有人比王兄更適合做皇帝!”蘭陵王扭頭一看,卻見北王緩緩走了進來。蘭陵王淡淡地道:“北王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奇怪,本王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北王這般指責本王,可是自己想做皇帝?”北王淡淡地道:“王兄有分心思不必往本王的身上推!你今日裡苦心設計的這一場大義滅親的戲碼,不就是想表達你對皇室的忠誠!”蘭陵王冷聲道:“本王對於皇上,自是忠心耿耿!”“是不是忠心,你自己心裡清楚。”北王看了他一聲道:“不過在本王看來,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要殺,殺掉自己的侄子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事情。狠毒如王兄,也是世所有罕見!”蘭陵王大怒道:“來人啦,北王含血噴人,替本王將他拿下!”“王兄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北王緩緩地道:“這裡是皇宮,還不是王兄發號施令的地方!”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有人已衝上前來擰住他的胳膊,他也不慌亂,依舊從容淡定地道:“王兄只是一個閒散王爺,沒料到在皇宮裡還有這麼多的人手,當真是讓人佩服的緊!只是王兄真的認為你就能掌握一切嗎?就真的認為這皇宮已是你的天下嗎?”蘭陵王冷笑一聲道:“這件事情自然就得看本事了,難不成北王你有這樣的本事?”“本王是一介文臣,手裡雖然握著京城外十萬大軍的兵權,可是今日事出突然,我也無力調集那些軍隊。論到行軍打戰,計謀算計的話,我自認不是王兄的對手。我也當然沒有那樣的本事,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自也不會去做。”北王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道:“只是王兄為何不看看御書房外都是誰的人?”蘭陵王愣了一下,他不用走出去,站在那裡一聽便能聽到劍拔弩張的聲音,更聽到了極多的呼吸聲,他只一聽,便知道外面圍了不少的高手。北王輕哼一聲後笑道:“阿離,地上太涼,你也躺那麼久了,小心再染上寒症!”他的話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原來鬱夢離早就察覺到了異常,所以早有安排,而這一齣戲還差一個像北王這樣的人來揭開迷局,今日裡北王也在軍機處商議戰天南和容景遇的事情,鬱夢離便請他幫了這個忙。他的話一說完,原本已經死去的鬱夢離又活了過來,他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然後將胸前的那把刀拔了出來,似沒事人一般微笑著對蘭陵王道:“父王大義滅親讓我佩服無比!”蘭陵王一看到這種情景,頓時大吃一驚,那一刀他揮出去時用了五分力,是足以刺穿鬱夢離的心臟,可是此時鬱夢離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他一時間想不出其中的緣由,由於依著他行事的風格,是一定要去檢查一遍,只是鬱夢離長年生病,方才又有鮮血流出,他便沒有細看,沒料到竟是這樣一番光景!他忍不住道:“怎麼可能!”鬱夢離淡淡地道:“借雲裳的一句話告訴父王,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他說罷不再理他,而是走到天順帝的身邊,將他身上的那些箭全部拔下,再將他扶了坐了起來,然後再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放在天順帝的鼻子邊。天順帝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便醒了過來,蘭陵王頓時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忍不住道:“我方才明明把了脈,你明明已經沒有脈搏了,怎麼可能……”鬱夢離輕聲道:“今日冒犯了皇上,還請絮罪。”天順帝還有他的用處,面子上的事情他自然要做足。天順帝和鬱夢離想繼醒來,徹底打破了蘭陵王的美夢,他平日裡行事一向極為小心,沒料到今日裡竟被人給騙了過去!天順帝擺了擺手後冷笑道:“王叔的手段,朕今日總算是領教了!”今日兩人遇襲時,天順帝原本對鬱夢離存了戒心,鬱夢離知道他的心思,知道要說服他極難,緊急關頭便也顧不得許多,然後便伸手點了天順帝的穴道,然後抓進來一個侍衛一刀便殺了,用那侍衛的血染了天順帝一身,然後將箭頭折斷,將箭身插在天順帝的身後。再將之前靈樞給他的一瓶本為明雲裳準備的假死的藥喂天他服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也將自己的身上也弄了一身的血。蘭陵王咬了咬牙道:“就算你們的人全部圍著御書房又如何,我的人早已控制了整個皇宮!”鬱夢離長嘆一聲道:“父王以為王叔會無緣無故進來嗎?若沒有將一切安排的妥當,王叔又豈會涉險?我還得多謝父王今日的大義滅親,否則只怕全天下都會以為父王真的是一個好臣子加好父親。父王看起來似乎並不信我的話,何不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