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說的是真的!”羅亮認真的說。他覺得有必要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
“我知道!”唐星眨眨大大的眼睛,抬頭仰望漫天的星星。星光倒影在她美麗的眼睛裡,羅亮居高臨下,看進了唐星的眼睛中去。
他修煉言咒訣,身高和氣質都發生了驚人的蛻變。
兩個人在鄉村的曬壩裡,漫天的星光中,一個玉樹臨風,一個百合籠煙。
“你是天仙一般的美女!”羅亮不由自主的嘆息說。
“我知道,很多男人都這麼說。”唐星大言不慚。其實把她比做天仙,羅亮是第一人。也只有如此純淨的夜才襯托出唐星的飄飄欲仙。
鄉村曬壩,星光月夜,唐星感覺到無比的輕鬆和自然,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跟身邊的環境融合過。夜空很藍,如一塊翡翠,清淨如天堂。對於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城裡的鋼筋叢林的才女來說,這大自然的聖潔對她純淨的心靈具有震撼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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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唐老棉
“夜色真美!”羅亮在曬壩裡坐下來,兩手支地,仰臉望天,默默的想。為什麼以前就沒有覺得鄉村的夜色美麗呢?是不懂事,還是人已經被生活壓迫得扭曲了。
唐星靠在曬壩邊上的一顆樹上,她可沒有羅亮隨地就坐的放肆!
兩個人酒後醒來,睡意全無。
這晚上跟羅亮唐星一樣失眠的,在水竹社裡還有一位老人,跟唐星一個姓,社裡的人都叫他老棉。
唐老棉比老羅頭還大十幾歲,生了三個女兒,都出嫁了,自己跟老伴住在磚瓦房裡。三個女兒出嫁後都跟老公去沿海一帶進了廠,兩、三年才回來一次,一是節約路費,二是在春節加班工資是平時的雙份,女兒女婿平時連電話都很少打,要是經常打電話唐老棉就會生氣,因為他聽人說長途電話很貴,打一次電話夠買一斤豬肉了,是令人心疼的浪費。
唐老棉的老伴有個好聽的名字——潘曉婷!現在臉上都是皺紋,也能看出以前的天生麗質的淺淺痕跡!唐老棉幹活很有特點,每一季度的農活,都是他第一個率先幹起,最後一個結束。據說他這幹活慢十拍的毛病是在‘吃大鍋飯’的六十年代落下來的。那時候社裡的鐘一敲,大家都扛起鋤頭上地裡去,每次隊長點名,唐老棉都是第一個到,風雨無阻,幾年如一日;每次收工的鐘聲敲響,地裡的人全部都走*光了,唐老棉還在幹活,同樣幾年如一日,同樣風雨無阻。社裡年年評選勞動先進份子,都是唐老棉排在第一名,他每次都笑眯眯的戴碗大一朵大紅花回家,分糧食也會多分一份作為獎勵。只不過他幹活,從來都是排在社裡所有男人的老後面,人家插秧子插完了一排,他最多插了一半,但他一直都在幹,這就是他的優勢!他做事情就是磨洋工,拉一泡屎要拉三點鐘,蹲在茅坑裡抽卷葉子菸,耐力十足。那時候吃大鍋飯做工計時,男人全勞動力,按時出工得工分十分,不管你在地裡是蹲著還是站著,只要在動就行;女人出工五分,稱為半勞動力,意思是隻有男人幹活一半的能力。唐老棉的‘慢工出細活,三天出個牛打腳’在全社聞名,於是得了個‘唐老棉’的外號,他的真正的名字唐勝文,再也沒有人提起,也沒有人再記得。
唐老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老伴潘曉婷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就是不吭聲。唐老棉做事情,別人最多慢半拍,他要慢十拍,這令潘曉婷一輩子都上火,難得老伴今晚吃了羅亮家一次白食開了一點竅,活絡了心思也想餵魚,但他就是跟自己張不開口商量。唐老棉和潘曉婷是農村裡典型的自力更生的老頭老太太,幾十歲的人了,身板硬朗,種著地,養著雞鴨,吃著泡菜,扳著手指一分分一毛毛的攢著錢,除了抽點菸,平時連電燈都用得少,晚上起來小解,都不開燈的,習慣了。
“你翻來翻去幹啥?想挺屍嗎?”潘曉婷罵唐老棉。
“我想去給亮子家幫工,你看行不?一個月就是有五、六百元也值得!只是,只是我是出了名的老棉,雖然幹活不停歇,可是習慣了磨蹭,不知道亮子瞧不瞧得起我!”
潘曉婷還以為老伴自己想餵魚,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羅亮管魚種和魚料,魚兒豐收了就賣給他,他直接把這魚種和魚料錢扣除就行了,社裡的人都在尋思著找地養魚,沒想到唐老棉真是一個老棉人啊,竟然是尋思著去幫工。
“你就不知道自己養,我們屋後的沼氣池,閒置了幾年,裡面都是滿滿的水,前幾年你不是丟了幾個魚兒下去,後來撈起幾斤,我琢磨著這沼氣池可以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