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快要結束了,手欠地抽了一枝,搭箭拉弓,居然中了。賈寶玉挺興奮,回頭——
Biu~
這、這、這、這……只是肉碰肉對吧?單純的身體接觸對不對?嘴唇也是肉麼……
賈寶玉傻了,忘了動,徒忻動了動嘴唇,唇上柔而癢的感覺讓兩人回過神來,賈寶玉覺得自己已經啞巴了。徒忻依舊控著馬,人也緊貼著,賈寶玉過了一下兒才反映過來,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徒忻輕喝一聲:“你想兩個都摔下去不成?”賈寶玉:“……我……”徒忻也不再說話了,兩人緊貼著信馬由韁,只聽到彼此的呼吸,這情景真是尷尬無比,好在這馬識途,一路也回去了。
跑到營地邊兒上徒忻才放手,翻身下馬,一伸手,笑道:“還要我抱你下來不成?”賈寶玉哪敢讓他接啊?哆哆嗦嗦下來了,腳還在打顫兒,低頭拽著韁繩不看徒忻,徒忻自己也有些無措,然而兩個人裡一旦有一個更無措的,他反而掩了尷尬:“你真愛這馬愛到要牽回去麼?”賈寶玉抬頭看旁邊人正待著拉馬回廄呢,紅著臉鬆了手。幸而天色已晚,旁人看不大清。徒忻身邊的太監已經尋了來,在出口處等著了,遠遠看到徒忻來了,已迎了過來。
徒忻揮手道:“不礙的,倒是他。”回頭看賈寶玉累了一天,腰腿痠軟,胳膊也乏力,走路都不大會了,跟在徒忻後面慢慢挪,“你們把賈學士送回太子那裡他的住處。”
賈寶玉終於抬頭看向徒忻,黑暗中似乎神色如常,定了定神才道:“臣認得路,殿□邊卻不能無人。”徒忻走近他,低頭附耳道:“放在心上了?”
“沒有。”賈寶玉斬釘截鐵地小聲否認。這事兒擱以前真能當個烏龍,但是物件是那朵奇葩,賈寶玉真怕他老羞成怒啊啊啊啊啊!而且,賈寶玉才反映過來,這裡比日後還開放得多,男人跟男人神馬的,四處都是……不由他不多想啊!
72、生手打獵須要幫忙 。。。
徒忻直起身,淡道:“那不結了?都是男人你計較個什麼勁兒?沒的教人道你——”尾音不絕,意味深長。
賈寶玉一怔:“殿下說的是。”
徒忻揮手,自回去了。
小太監扶著賈寶玉回去,一路無話,到了地頭,李貴與掃紅見賈寶玉被送回來,嚇了一跳。聽說是騎馬累的才放心,小太幾天來對掃紅道:“我們十六爺說了,賈大人這樣兒明兒一準腰腿痠疼,胳膊無力,要使熱水敷一下兒再睡。”掃紅與李貴蹩在賈寶玉住處一角,本還想伸頭看個熱鬧的,然見太子身邊諸人規矩比榮國府大上十倍不止,也不敢走動,此時才出來問了小太監何處取水,回來給賈寶玉洗了個熱水澡。
外面又送來五袋箭,上頭刻了賈寶玉的記號,李貴親自接來收好,又送了五兩銀子給小太監。
賈寶玉躲在床上鋪蓋都是自帶的卻死活睡不著,恨恨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到底不是件能拿出去說的事兒,對於明天有可能打不到獵物的擔心倒是淡了。
另一間屋子另一張床有人伸手撫上了唇,雖說都是男人不必計較,其實……一笑,安眠。
————————————————————————————————
第二天起來,賈寶玉默唸著都是男人你計較個什麼勁兒?,甩甩還有些酸的胳膊,穿上秋香色狐腋箭袖,繫上抹額,李貴捧著弓箭等跟著出門了。迎頭齊皓過來請太子安,一道用了早點,往御前而行。賈寶玉的賣相極佳,上皇與皇帝都喜歡,上皇道:“皇帝,今日他要有所斬獲,可是要賞的。”兩位晚間被徒愉一通拍馬,弄得哭笑不得,問了收拾場地的人,知道昨天到臨了才有一點收穫,故而說只要能射中東西就能賞的——也是給徒愉善後了。
眾人驗了箭,先由皇帝開箭,必然中了一鹿,次後叫皇子們各領人而去,皇帝奉上皇至高臺指點品評。賈寶玉是文官,論理不必出手的,然而徒愉既拉上了他,兩人一道做了徒忻的尾巴。徒愉一路只管問:“你練得怎麼樣了啊?我可跟父皇都說好了,不用太擔心啊……”
賈寶玉在徒忻身邊就有些扭手扭腳,徒忻又在一邊以沉默向所有人施加壓力把‘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本事隨隨便便就發揮到了十二分,幸而徒愉在一旁活躍氣氛。賈寶玉抿著唇:“說不得只好試一試了。”
跟著的親衛都是見慣了這場面的,幾人拿著網子幾個拿著鑼鼓驚四下驅趕野獸過來,徒愉自己放了一回箭,得了一頭羊一隻兔子就回來催賈寶玉。徒忻策馬跑了一回,親衛跟著撿回了一隻狍子、一頭黃羊、一頭鹿:“這麼著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