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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賈寶玉美美睡了一覺,一天精神奕奕,雙眼晶亮,看誰都順眼。蔡學士的小廝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他還代為求情:“先生何必與他置氣?越生氣便越心煩了,我這兒倒有今年的新茶,正好,嚐嚐?”又叫小廝重新沏了茶來。

這樣的好心情持續到太子書齋,開始還好,太子讀《明實錄》,朱棣親自教導朱瞻基,一陣唏噓:“佳兒難得,三代聖主。”賈寶玉不知道他下半句是:“孤現在要是有個聰慧的兒子就好了。”太子今年十八歲,在賈寶玉的思想裡,真沒到想兒子的年紀啊!都是皇長子家的大兒子催的。

歐陽芝倒是猜到一二,輕聲道:“上皇一向喜愛聖上和殿

69、幾人難眠幾多計較 。。。

下。”太子搖搖頭,不再言聲。此時徒忻巡完了他十八弟,過來與太子說一回上皇萬壽的事。賓主坐定,太子道:“這回萬壽父皇命十六叔與我一道總攝,還請十六叔多費心。”徒忻道:“總是太子拿大主意。”兩人又說了一回去歲大典的安排,什麼樣的人準赴宴,何處開宴,何處朝拜等,有不清楚的,隨時問何示與賈寶玉,賈寶玉心道,幸虧前兩天翻了記事本。

正事說完了,太子深覺口渴,早有機靈的小太監給各人奉茶。太子低頭思量還有無疏漏,徒忻左手端著茶碗,右手劃拉著碗蓋,抿一口,抬頭看見賈寶玉。賈寶玉早養成不東張西望的習慣,然而也不能低頭裝死,看不到別人的動作,他目光平視,正與徒忻對個正著。四目相交,徒忻就知道賈呆石想明白了,又是一笑。賈寶玉也明白自己與這位爺心照不宣了,耳根泛紅,悶頭喝茶。忍不住又抬頭,皺著臉,小幅度極快地搖搖頭。徒忻看賈寶玉炸毛的貓樣,更覺暢然——有這麼個人還真不錯。遂微微點頭,賈寶玉大大放心,知道他不是個會四處亂說的,回了個稱得上燦爛的笑容。惹得徒忻拿茶碗擋著臉直笑。

人一旦有了旁人不知道的共同的小秘密,心理上就會覺得親近些,當這個秘密不沉重的時候,這種親近的感覺就像兩個一起偷看AV的小朋友……呃,或者是,被同一個女孩子發了“好人卡”的難兄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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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寶玉問田熙鳳有喜 。。。

賈寶玉對徒忻的感覺挺複雜的。

王子騰初時告誡他,不能與皇子走得太近容易招惹忌諱,然而上皇諸子卻沒什麼大妨礙,同時這些人又是不能輕易得罪的,畢竟代表了皇家顏面。到底是親孃舅,擇要講了諸如皇長子一類要敬而遠之的人之外,還說了幾個不要沾惹的人,王子騰關注的都是些略成氣候的,年幼的皇子他只是泛泛提了一句,賈寶玉初一接觸,還真沒大放在心上。直到撞上了徒忻。

徒愉的下馬威賈寶玉並不很在意,到徒忻為他弟弟出頭,賈寶玉的冷汗才冒了出來——這是個硬點子,此人不好惹。平白地讓這麼個人盯上了,滋味還真不好受。他的計劃裡,是要給自己塑造一個可遠觀可近交但不可輕侮又帶一點魏晉名士風骨的良好形象的,要君子群而不黨,必要時可以與某些殿下發生一點小爭執,說話的態度要和氣又不失立場透露出一點修養。正想觀察一下哪個人合適呢,結果人都不用選了,其實賈寶玉也知道自己除了要化解困境還是有一點作戲的,好在年紀小,大家不大往那上頭想而已,倒覺得他不亢不卑了。第一見面,賈寶玉總覺有利用人家的嫌疑心虛不已,更兼發覺徒忻不是傻子心裡不免惴惴,努力表現得更肅穆一點,又帶一絲愧疚。前兩天出了那一件尷尬事,賈寶玉更不好意思了。

賈寶玉胡思亂想了這許多,卻不知徒忻對他倒沒想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徒愉招欠的個性徒忻比誰都清楚,對上個少年得志又出身不低的人,硬頂硬、話趕話的發生點什麼太正常了,為徒愉出頭,更多的是“自己的弟弟不能隨便讓人欺負”而不是說徒愉做得就對。相反,相處下來,他對賈寶玉的感觀還是不錯的,除了徒愉主動招惹,賈寶玉再沒惹過其他人,便把這件事情當作為徒愉善後生涯中的一樁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及見賈寶玉學問見識也新穎,有心與他再作一點深入交談,卻發現人家一臉莊嚴把自己當菩薩供敬而遠之,徒忻內心很受傷,一面疑心賈寶玉是不是把他和徒愉當作惹事生非無事壓人的同一類人,一面又暗惱賈寶玉對待自己的氣量不夠大。及至偶然出宮遇到了,也許是茶館的環境太輕鬆,也許是徒愉當時心情好,兩人似更近了一層。此後,賈寶玉似乎仍有保持距離之嫌,到底不是那麼拿捏了,直到前幾天徒愉生日。

徒忻無聲一笑,唐學士沒說錯,就是塊呆石頭。想想當晚的呆相,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