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但細節很關鍵。”
這個僕役,明顯不會看人臉色,絮絮叨叨的接著說道:
“弄琴姊姊一聽,就問高護衛,翠柳姊姊說的對不對?
高護衛笑著說對,啪的一聲,弄琴姊姊就拿著馬鞭,抽在了高護衛的左手上。
然後弄琴姊姊就說,哪裡的金剛不壞手,一下就打腫了,趕緊戴上手套保護著。
翠柳姊姊一看高護衛想要戴弄琴姊姊的手套,拿起棍子又是一棍,準準打在高護衛的右上,說既然想戴手套,就讓兩隻一起受傷,一起戴上手套。
高護衛的手,就這樣被兩個姊姊打傷了。
為了平息兩個姊姊的怒火,高護衛抬著兩隻受傷的手離開前,吩咐小的把馬車和牛車都備好。
因為兩個姊姊此後,一個說牛穩馬車顛簸,一個就說牛車慢馬車快。”
鄭楚兒昨夜只得睡了一個多時辰,沒有睡好,頭有點暈,聽了越發頭暈眼花的。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兩個婢女,忙撒嬌道:
“夫君,妾的婢女不懂事,傷了高護衛,是妾沒有管教好,夫君你要怪就怪罪妾吧?”
“叫四郎。”男人的聲音有點冷。
“四郎,四郎………”
鄭楚兒忙拉著高長恭的手,不住的搖著。
高長恭望著面前急得不得了的鄭楚兒,卻是忍不住要笑。
以拳抵唇,忍了一下,高長恭拉過鄭楚兒的小手,假裝用力的拍下去。
“小憨貓,你沒發現什麼嗎?”
鄭楚兒使勁的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發現什麼?”
望著鄭楚兒一副懵懂的樣子,高長恭嘴角微揚。
“這是好事,算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著,高長恭自己馬車上的毛毯,拿到牛車上。
“夫人請。”
鄭楚兒蹬上小凳子,正要上牛車,雙腳卻是一懸空,被穩穩的抱了上去。
倆人坐著牛車,慢慢悠悠的朝蓮花庵而去。
從新婚伊始,鄭楚兒為了陪高長恭,忍著沒有來蓮花庵。但她不知為什麼,就是想把自己新婚的喜悅,讓慧尼住持知道。
倆人先去看了老住持,當他們兩人來到慧尼住持的禪房時,慧尼住持望著手牽手的倆人,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溼潤了。
“兩位小施主,來的這麼早?”
鄭楚兒一愣,不早了,庵裡不是早就來了多少香客?
倆人行了禮,定定的望著倆人的慧尼住持,這才回過神來。
“住持,妾是來繡經幡的。”
“不………不忙,不忙,先陪好公子。”一向端肅的慧尼住持,今日竟有點結巴。
“這是四郎和我妻子的一點供養。”
高長恭雙手奉上了條一金帶,見慧尼住持望著他不動,高長恭把金帶放到了供案上。
“妾這就繡經幡。”
鄭楚兒說著,望了一眼一直襬放著的繡架,幾個月,這個繡架仍然擺放在那裡,好像一直在等著她來一樣。
飛針走線,荷葉初現。
冬日的陽光,穿過窗楣,照在繡架旁,照在一個手拿繡花針,一個手握書本一對璧人身上。
高長恭默默的陪在妻子身邊,陽光是如此的溫暖,歲月是如此的靜好。
繡了一會,鄭楚兒抬頭望一眼自己的夫君,看著書的高長恭,放下書,摸一下鄭楚兒頭,笑著道:
“乖,我在呢。”
“嗯。”
鄭楚兒點點頭,於是又乖乖的低頭開始繡。
慧尼住持望著他們,眼睛迷濛的離開。
午膳時,慧尼住持讓小比丘尼,把素齋端到她的禪房。
“先喝一小碗紅棗蓮子羹。”
慧尼親自舀了一小碗遞到鄭楚兒面前,慌得鄭楚兒連忙雙手去接,然後一小勺一小舀的吃完。
“這個當歸燉蘑菇,你也多吃點。”
慧尼住持說著,舀了兩勺到鄭楚兒的碗裡面。
“蘑菇是夏日,庵裡的師傅們,親自去外面的山上撿來曬乾的,味道也很鮮美。”
“嗯,好吃。”
鄭楚兒的胃口,比婚前好多了,腮幫子都吃得鼓鼓的。
“再喝一碗湯。”
高長恭說著,盛湯的碗,已經端到鄭楚兒的面前。
鄭楚兒正要伸手接,湯已經端到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