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你,你說,我們保證向你道歉好嗎?”
這情形,太他媽詭異了,哪怕破四舊不再封建迷信,梁蘭芬的行為在他們看來也是種詛咒了。
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煙霧嗆人,梁蘭芬眼淚直掉,見知青們不領情,她心頭難過,知青房人多,兩口灶燒洗澡水根本不夠,她想著沒啥事,自己弄口灶,這種灶是最簡單的,村裡誰家辦事就是在院壩沿邊燒這種灶,大鐵鍋往上邊一方,下邊就燒火,又快又方便,不用擠在狹小的灶房轉個身都困難,說做就做,她提著桶去田裡挖泥,來回跑了幾趟才把泥提了回來,剛燃火燒灶呢,一幫人來了。
梁蘭芬真委屈,她不知怎麼做才能討知青們歡心,改善彼此的關係。
她一哭,知青們臉都白了,媽的,這一幕真的太陰森了,幸虧在白天,如果是晚上……知青們齊齊打了個哆嗦。
“梁蘭芬同志,我求你,你千萬別哭,我這就走,這就走。”他媽的,這情形太恐怖了,沒法待下去,再待下去他怕把自己當死人看待。
老知青掉頭就跑,反應過來的知青們慌慌張張跟上,梁蘭芬腦子進水了,沒救了。
見大家匆匆忙的連口水都沒喝,梁蘭芬抹掉眼淚,“別走啊,你們喝不喝水,我給你們送地裡去。”她在鬼門關徘徊多日,要不是知青們如春風般的關懷,她壓根撐不過去,衝著灶房頓頓的留的飯,她得好好感謝他們。
知青們不自主的擺了擺頭,跑得更快,一口氣跑回地裡,又累又氣,恨不得撬開梁蘭芬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哪根筋不對,到底哪根筋?
陸明文和陸建勳跑到半路聽到說知青房沒事,遺憾的倒回秧田幹活,這會兒看周圍的知青們個個面色鐵青,睚眥欲裂,陸明文心頭納悶,“咋了,不是說沒出事嗎?是不是梁知青開始煮飯了?”
早上八點能煮午飯的,下午三點煮晚飯已經算晚的了。
羅夢瑩嘆氣,“不是做飯,說是給大傢伙燒灶,那灶吧,模樣看著有點嚇人。”有些話,她不好直說,梁蘭芬說是口灶,在她眼裡,更像是其他不吉祥的物件,真的令人高興不起來。
陸明文被勾起了好奇心,正想多問兩句,身後的陸建勳扯他,“二哥,梁知青的情況你最好還是少問,萬一人家以為你想和她處物件咋辦?”不是陸建勳多想,陸明文和孫寶琴沒處物件的時候生產隊很多人打聽兩人是不是好上了,後來梁蘭芬得到工農兵大學生名額,生產隊很多人說陸建勳沒福氣,有金山銀山不選,偏偏找個燒錢的泥腿子,調侃陸明文沒眼光,貶得陸明文一文不值,好不容易不把兩人綁在一起了,他可不想陸明文又摻和進去。
“不會吧?”梁蘭芬都把他帶到山坡上批鬥了,哪兒肯嫁給自己?
“哼,你別不當回事,你要再落她手裡跟她牽扯不清,咱媽絕對提刀砍了她,回家再剁了你,不信你試試。”他媽可不像生產隊的長舌婦好打發,長舌婦頂多磨嘴皮子,他媽不說話,拎刀就開幹。
“別,千萬別和媽說,我跟她都理掰清楚了,不會攪和一起的。”想到他媽打人的架勢,任陸明文再好奇都不敢多問,他惜命啊。
知青房的濃煙還在繼續冒著,薛花花和李雪梅在豬場翻曬紅薯藤,完了坐在簷廊上學習,薛花花不準備繼續學更多,先把基礎打牢,何況中午教陸德文他們寫字去了,沒來得及說算數的事兒。
劉雲芳坐在旁邊,目不轉睛看著李雪梅寫在地上的字,她知道是數字,會計記工分的本子上就是寫的這種,不過李雪梅的好像更復雜,她見李雪梅寫出一長串後,薛花花就掰著手指指節數,數了會兒就在地上寫出一串數字。
她看得稀罕不已,“花花,你寫的啥啊,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算算數呢,等學會了,咱的工分咱自己都能算。”李雪梅出了十道題,對薛花花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精力集中,還是挺快的,而且她有些基礎,不過不牢固罷了。
“能自己算工分?那得算多久?”劉雲芳不太理解薛花花的想法,生產隊有會計,會計的工作就是給大家算工分,哪兒用得著她們自己算,有那個時間,不如做點其他的呢,不過想歸想,她不好打擊薛花花自信,“你加油啊,給咱生產隊多長些臉。”
梁蘭芬的大學生名額取消了,隔壁幾個生產隊看不起他們,說他們以前吹牛吹得太厲害栽跟頭了,還調侃他們是吹牛大王,滿嘴跑火車,他奶奶的,梁蘭芬沒讀成大學又怎樣,他們生產隊可有個會養豬的薛花花呢,得到過公社幹部表揚,思想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