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別人,心知對方武功高強,自己又絕非敵手,總難免氣短,但江紫臺卻更上前一步,道:“你最好莫做齷齪之事。”
祝玉樹不屑道:“這麼說,你有本事阻止老子?”
江紫臺意氣道:“我沒有,但在座這許多英雄,總有人有。”
祝玉樹哼哼了兩聲,道:“也許他們都瞧不見,偏只有你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江紫臺四下看去,包括離他最近的“雙絕道人”在內,所有人都象看熱鬧一樣,的確瞧不出一絲想上前相助的意圖。
他一咬牙,道:“他們瞧不見不打緊,我瞧見了便不能不管。”
祝玉樹那雙兇眼上上下下地颳了江紫臺一遍,後者只覺渾身汗毛倒豎,極不自在。
忽然,祝玉樹嘻嘻笑著向江紫臺走來,道:“要不這樣,江小哥你來代替這位美人,只要有美人陪,是男是女,老子倒不是很介意。”
江紫臺怔住了。
他哪裡知道祝玉樹是這樣的禽獸。
梅初輕輕瞟了眼江紫臺,衝他淡淡一笑。
這笑與她之前的媚笑大為不同,很輕很淡,很素很雅,很隨意,若是一不留神,幾乎瞧不出那是笑。
江紫臺剛想說什麼,梅初已呼喚祝玉樹,道:“祝公子還不備茶?奴家口渴的緊了。”
祝玉樹立即轉向她而去,道:“美人不急,老子這就來了。”
梅初見他轉來,笑道:“祝公子說話一口一個‘老子’,莫非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男人?”
祝玉樹笑道:“是不是男人,等下我們一同出去,尋個無人的野地,你就知道了。”
梅初又掩口笑道:“不過也是,若瞧祝公子剛才吃花生,翹小指的模樣,奴家的確分辨不清你是不是男人。”
祝玉樹面色一寒,心生不悅道:“你這婆娘,敢取笑我?”
梅初忽爾眉頭微皺,手撫胸口,似真非真道:“剛才趕路趕得急了,奴家這裡好痛。”
祝玉樹雙眼淫光閃爍,立時忘了剛才的不悅,一邊伸出雙手,向她胸口摸去,一邊道:“這裡痛?讓老子來給你揉揉。”
這二人的言語仿若調情一般,讓周圍眾人大開眼界,更讓江紫臺心生疑惑。他實在不明白,眼前形容如此美好的梅姑娘怎會和這無恥淫賊祝玉樹勾三搭四?
祝玉樹的手已伸到梅初的胸前,手掌剛剛碰到她的衣服時,突然大吃一驚,抽手就要急退。可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拍,但見梅初的一雙纖手已扣住了他的脈門,除此以外,又一腳踢中了他的小腹。
她這一腳實是為了防備萬一沒能扣住對方脈門,好歹也可以重重傷了對方,使其喪失戰鬥力,因是之故,這一腳踢得相當重。而祝玉樹雙手手腕脈門被扣,全身功力受制,根本無法運氣抵禦。是以,一腳之下,內臟受傷甚重,口中馬上噴出鮮血。而梅初已鬆開了制住他脈門的手,從側面跳躍開來,以避免沾上血汙。
祝玉樹一聲怪叫,聲震四下,他口中連著血水大喝了一聲“殺!”後,踉蹌退至桌邊,一把緊握那杆金槍,支撐住身體。
梅初已變了臉色,面罩寒霜,手中多了把雪亮的銀剪,橫在胸前。她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立於一旁,道:“你只要動槍,我便讓你變太監。”
祝玉樹睚眥欲裂,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又啐了口血吐沫,罵道:“賊婆娘,敢騙我!老子不用槍把你穿個透心涼,也不用活了!”
梅初冷冷道:“我不是公人,本不想理你這樣的雜碎,可你不長眼,偏來惹我。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第9回:施援解危青年初展身手,各懷鬼胎轉眼雲詭波譎
梅初的眼神彷佛凝成了冰石,表情化作了利劍,散發出要人命的光芒。此時,與剛才的柔情媚骨相比,她整個人已變得截然不同,好象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更確切的說,是另一種武器。
作為一種武器,美麗的外殼便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致命的程度。
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那種隱隱的殺氣,雖然很淡,卻漸漸佈滿了茶棚。
只有高手之中的高手,殺人如麻的高手,在準備殺人時才能發出這樣的殺氣。
面對這樣的敵手,祝玉樹口中罵得再兇狠,也不敢貿然出動了。
這一剎那間,他必須靠自己決定如何應對。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條路,一條是逃走;一條是不顧安危,和這個厲害角色作生死之鬥;還有一條就是叩頭服輸,任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