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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句,準確無誤地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他說的是:“現在,我要寨中所有弟兄聽好。你們分批進入大寨,每人在寨裡點燃一根蠟燭,而後割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燭芯上。做完這些,就奔到洲尾岸口,等著上船離開此地。”

大部分人將信將疑,按照他說的施行起來。

這一刻,七里澤的迷霧中,一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搖船正在緩緩前進。船上載著四五人,船頭另立著兩人。

這兩人正是趙元節和那名腰間掛劍,臉色紅潤的中年人。

趙元節面沉似水,一手執著綠玉拂塵,一手捧著個開啟了蓋子的小木盒。小木盒裡居然站著個四寸高的小紙人。這小人有頭有臉,有手有腳,遍體畫滿了黑色符篆,唯有胸口正中一滴鮮紅。最奇特的是,這小人的臉孔隨著搖船的移動正在慢慢地轉著方向,象是在指引水路一般。搖船按照它面孔朝向的變化,小心翼翼地行駛,倒真的不曾擱淺觸礁過。

那中年人突道:“許久還未走出迷霧,這法術不會不靈吧?”

趙元節瞟了他一眼,道:“顧鼎松,你不信我?”

顧鼎松道:“不敢。只不過一到高郵,趙天師就急著下湖,我擔心會遺漏什麼。說到底,只靠一個小紙人,心中沒譜啊。”

趙元節眯起細長的鳳眼,徐徐道:“這叫‘符篆驅神血咒’。”

顧鼎松好奇道:“我對道術一無所知,此種神通,天師可否講解一番?”

趙元節一心二用,既掌方向,又與他講解道:“所謂‘符篆驅神血咒’,就是以血、和符篆,來驅趕神、魔附上紙人,借它們之力,行欲行之事。當然,血的主人必須與欲行之事有特殊的關聯。”

本來,這血咒該叫‘符篆驅妖血咒’,能驅的也不過是妖、鬼之流,和神一點邊也沾不上,但趙元節非要叫得好聽些,是以把‘妖’字改成了‘神’字。

顧鼎松“哦”了一聲,道:“這麼說,有神、魔正附在紙人上,替我們指路?”

趙元節點頭道:“不錯。”

顧鼎松猜想道:“是不是隻要有人到過那處長洲,天師取來他的一滴血,就可施展法術?”

趙元節不屑一笑道:“真是異想天開。”

顧鼎松淡然一笑,道:“那我不想了,就洗耳恭聽吧。”

趙元節輕咳了一聲,道:“那滴血的主人必須識得長州所在,且能在這片水澤迷霧中辨得清方向、找得到路徑,否則取來的血又有何用?”

顧鼎松哈哈笑道:“如此說來,要這法術有何用?只管抓個把識得水路的人來,逼著帶路不就好了。”

趙元節反問道:“你以為知道水賊藏匿處,且通曉‘七里澤’水路的人很好找,很好抓?那你去抓一個來給我瞧瞧。”

顧鼎松閉口不言。

趙元節又問道:“就算僥倖抓到一、二個,你就不怕打草驚蛇,沒等我們出發,分金寨就已經換地方了?”

顧鼎松轉眼向他望去,道:“如果沒抓到這樣的人,你的那滴血又是從何而來?”

趙元節笑道:“去過那處長洲的人若換作是我的得道弟子,就大不相同了。”

顧鼎松訝然指著小紙人胸口處,道:“這滴血是天師門下弟子的?”

趙元節閉目微笑道:“不錯。”

顧鼎松又追問道:“難道天師門下曾去過分金寨的藏匿處,且有辨識方向、路徑的天賦,是以能借他的血指路?”

趙元節微微搖頭,面有得色道:“我這弟子無甚特長,唯機靈擅變,懂些道術。憑藉這些,已可順順利利領著我們找到‘分金寨’那幫賊人,把他們一網打盡。”

原來,他那弟子沿途不著痕跡地用道術留了暗記,常人無法得見,而小天師施展‘符篆驅妖血咒’時,並非是找尋去往那處長洲的路徑,而是找尋之前留下的暗記。

顧鼎松頷首道:“還要恭喜小天師收得好弟子。”

第16回:坐看兇魂戾魄無功而返,婉拒輕顰淺笑情有獨鍾

趙元節諱莫如深地笑了笑,道:“先前,我已以‘九幽三界搜魂秘法’搜到了水賊的元神,只等船行得再近些,到了‘練魂幡’的法力控制範圍內,便可祭起‘練魂幡’,放出天兵天將,蕩盡賊寇。之後我們再把那賊窩翻個遍,就不信搜不出東西來。”

顧鼎松心道:‘天兵天將’?莫說沒有,就算真有,又哪裡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但顧忌到趙元節是寧王委任的領頭人,他不便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