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要緊,嘴裡的一口茶,噗地就噴了出去,王平安被茶水嗆著,連聲咳嗽,又退回了椅子上,不住地拍著胸口。
長孫無忌責怪道:“用刑而已,你幹嘛要去看,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王平安邊拍胸邊搖頭,心想:“好傢伙,原來通腸胃是這麼個通法,可真是要命啊,這比上夾棍都疼,而且更加侮辱人,估計這兩犯人馬上就得招供”
原來,外堂地上,兩個高句麗奸細被扒下了褲子,屁股高高撅起,而後面有差役手裡拿著棍子,正在給他們通腸胃
這種刑法,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啊但話又說回來了,對付危及到國家安全的番邦奸細,哪可能手下留情,如果行刑的差役手下留情,那幾乎和叛國等同了
褚遂良伸過手來,輕輕拍了拍王平安的後背,道:“這裡不是大理寺,也不是刑部大堂,更加不是外面的縣衙門,對付番邦的奸細,哪可能會客氣?什麼方法能讓他們最快招供,就用什麼方法唄”
王平安點了點頭,氣總算是喘均了,心想:“估計這種刑用上,不用過多一會兒,那兩個奸細就得招”
褚遂良安慰完了王平安,便小聲道:“五、四、三、二、一,招”
他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的差役道:“大人,他們都點頭了,要招”
主事哼了聲,道:“硬漢嗎?看看是你們硬,還是本官的棍子硬把這個瘦小的傢伙拉出去,繼續用刑,把這個高個兒的嘴巴開啟,讓他說話。”
這是審案的技巧,主事怕兩個人串供,所以要單獨問,而一個在問的時候,另一個仍在用刑,可以震懾住那個被問的,如果不說實話,那就換另一個來問,而你接著去通腸胃吧
這招兒很好使的,雖然用的次數不多,但從來沒有失過手,成功率不是十之**,而是十成十
差役們把瘦小的漢子提了出去,仍舊用刑,那瘦小漢子的嗚嗚聲更大了,而差役們把他的耳朵也給堵上了,不讓他聽高大漢子的供詞
高大漢子的屁屁一得自由,立時癱倒在地,全身無法控制地哆嗦,不住地打著顫,竟然連半點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沒有了
主事問道:“誰派你們來的?本官只問一次,你不說,就換人說,你出去接著受刑吧”
高大漢子痛苦不堪,他有咬舌自盡的想法,可兩邊的差役都防著他呢,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只一捏他的脖子,高大漢子的嘴就合不上了,卻又能含糊地說出話來。
主事又道:“他們都是刑審的高手,你不用心存僥倖,快點招了吧,不要浪費本官的時間。”說話的語氣冰冷之極,尤其在黑暗之中,他的話傳來,猶如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鬼聲似的。
高大漢子已然沒有勇氣再對抗了,他艱難地道:“是石城島大首領派我們來的,我們絕不會屈服的,一定會……”
主事哼了聲,道:“絕不會屈服,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把你家大首領都招了出來,這就是背叛”
高大漢子聽了這話,全身如爛泥一樣,更加癱軟,甚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主事一句話就把他僅存的一點點心理防線,全部擊潰了。是啊,他招出大首領了,他現在是背叛者了
象他這種硬漢,雖然不如棍子硬,但也還是挺硬的。如果不招,那就什麼都不招,可是一旦招了,便會全都招了,什麼硬不硬的,再也跟他無關
主事問道:“同來的有幾個人,在哪裡落腳?你不用回答,反正我們一定查得出的。”
高大漢子卻道:“在城外白鵝老店,我家大首領親來,帶了一百多名兵將。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被抓了,會換地方的。”
屏風後面的三個宰相一起放下茶杯,他們聽外面的高大漢子說是石城島大首領派來的,這個不希奇,既然敢往長安派奸細來,那肯定不會是小人物,必是高句麗的一方霸主無疑,可要是說這個大首領親自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要放在大唐,石城島大首領從兵力上講等同於一個衛府大將軍,而從身份上來講,也同樣是和李績尉遲恭等人持平的,而且一聽就是世襲的貴族,極有可能和現在的高句麗主持政務的車正賢不對付,可能是敵對勢力,如果不是敵對勢力,他也犯不著和大唐作對。
要說冷靜,外面的主事甚至要強過三個宰相,他還是冷冰冰地道:“你說的這些,實際上我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看你們沒有行動,所以我們在放長線釣大魚罷了。說,和你們大首領一起來的那兩個人,是哪裡的首領,或是城主?”
王平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