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劍道,不比法術,不比陣法,比的竟是煉丹之道。
第三局,常生竟提出了文鬥煉丹!
他這番提議,聽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連龍夜闌都覺得十分意外。
她可是丹王,整個修真界丹道第一人。
如果交手,常生憑著無暇元嬰與巔峰大妖龍蝨,能同元嬰後期的龍夜闌抗衡,可一旦比煉丹,無暇元嬰與龍蝨就都失去了用處。
和丹王比煉丹,無異與以卵擊石,挑人家最強的地方來比試,明顯費力不討好。
“他煉過幾年靈丹,就敢挑戰丹王?”
姜大川這次覺得常生有些託大了,有巔峰大妖龍蝨存在,即便對上龍夜闌也不會太吃虧,沒準還能僥倖勝出,可比起煉丹來,天下間有誰是丹王對手。
“小師叔沒煉過多久的靈丹。”一旁的上官柔輕聲答道:“不過小師叔得了師尊的丹道傳承,完整的丹道傳承。”
“李沉魚,原來如此。”姜大川聽聞後點了點頭,道:“怪不得他有信心與龍夜闌比煉丹,普天之下,能與丹王在丹道上有所抗衡的,也就李沉魚一人了。”
千雲第六祖,兩百年前曾經天下聞名的丹道高手,李沉魚的名號在當時的修真界如雷貫耳,雖然不及丹王,但也相差不多。
然而一次意外,李沉魚成了活死人,住在十步崖的茅屋裡,一住就是兩百年。
這兩百年,修真界風雲變幻,有修士隕落,有新秀崛起,時間的長河將李沉魚這三個字沖刷得越發暗淡,大多的修士幾乎從未聽聞。
只有姜大川閆鴻山這些老牌的元嬰強者,才能在記憶中回憶起那個無論容貌身姿修為還是丹道都不弱於丹王的絕世佳人。
“李沉魚的師弟挑戰丹王龍夜闌,這一幕不知東聖白星輝看到的話,會作何感想……”
姜大川搖著頭,唏噓道:“呵,歲月啊,真他娘是把殺豬的刀,割肉不見血啊。”
數百年前,兩位同樣傲然於世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以丹道分高低,以輸贏定去留。
那一局,李沉魚稍遜一籌,於是千雲第六祖黯然而去。
龍夜闌本以為贏了李沉魚,就能得到那男人的心,結果事與願違,對方根本對她無意。
龍夜闌贏了丹王之稱,卻輸了一生摯愛,三個人,至此天各一方。
很少有人知道,被龍夜闌與李沉魚所爭的男人,便是東聖,白星輝。
擂臺上,龍夜闌的眸子在微微晃動,她彷彿看到了兩百年前,那個來自南州的女子再一次站在了她面前。
“好……好!”龍夜闌目光泛冷,道:“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讓你們輸得一塌塗地!”
加了你們,龍夜闌指的是常生與李沉魚。
因為在此時此刻,常生已經不是自己,而是帶著李沉魚的一份執念。
當年的叮囑,彷彿就在耳邊。
“我這一生,唯有一處不甘,若有機會,幫我在東洲丹王面前煉一粒地靈丹,小師弟,保重,我們來世再見……”
常生的眼前,往日重現,李沉魚帶著和藹的笑容,正碎裂成一片星火。
“六師姐,機會到了,我會替你在東洲丹王面前煉一粒地靈丹……”
緩緩捏起五指,常生的目光越發堅毅,他要在萬眾矚目的東洲擂,完成六師姐的遺願。
在丹道上戰敗丹王!
呼!
火焰升騰,龍夜闌的面前出現了一尊紫金鼎,鼎上雕刻龍鳳,古老又厚重,氣息在極品法寶的程度。
“煉什麼丹,你來說吧,丹道比試的規則你可以隨意定製,本座奉陪到底。”
祭出丹鼎的龍夜闌明顯已經動怒,雙目含煞,聲音陰沉,這一局她勢必要贏,不計代價。
“規則簡單,就與丹王比一比誰煉製的靈丹等階高,以一天為限。”常生微笑著道出了簡單的規則。
看似簡單,實際這種直白的比鬥最耗精力,比試的雙方都得拿出最強手段才行。
“單比等階?可以!你這局輸定了,李沉魚的師弟。”龍夜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隨後盤坐,離地三尺,懸在半空,同時面前火焰大起。
元嬰強者煉丹,用的是元嬰之火,只見龍夜闌催動出金黃火焰,宛如一團金水湧動,給人一種灼熱之感,遠遠看去都覺得烤人。
“嬰火金焰,果然是丹道大成的丹王。”上官柔喃喃自語,只有她這種丹道高手才明白丹王的火焰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