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侯重茂看她垂著頭,臉頰上浮出淡淡的紅暈,被燈光一襯,分外嬌豔。
她見他呆呆低頭看自己,越發羞怯,抽離他的手:“在這發什麼呆……”
“你要是不怕,我今晚就在這發呆哦。”侯重茂卻抓住她的手輕笑道。
“一會墨硯就下來了。”
“我陪你看了一天書呢,你也不報答報答我。”他依舊捏著她手不放。
她抬頭正要嗔他一句,他卻低了頭,將她圈抱的更緊,以吻封緘了她的聲音,二人印在窗欞上的影子,被溫暖的燈光剪成一個影子。
一吻深深,他才鬆開她,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不要出去了,外面夜涼,我回去了。”說完轉身推門,闔上門扇前,又對她一笑,才關了門離去。
袁梨晨站在門邊,聽著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墨硯下樓推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發現袁梨晨面露微笑呆呆站在門旁,自己差點撞著她。
墨硯看她那副神色,明白她是為何,抿嘴一笑道:“人已經走了,站這發什麼呆?你該睡了。”
“你看見他回去了嗎?”袁梨晨輕眨眼問她。
墨硯點頭嗯聲肯定。
“好,你和我再上去。”
墨硯一愕,轉而明白:“你還要去看書 ?'炫書…87book'”
袁梨晨頷首:“如今已近年末,沒有多少日子準備了,能下一點功夫是一點,萬不能因為懈怠而後悔。”
墨硯搖頭嘆息:“你這樣比那趕考的書生還辛苦。”
“我不就是在趕考麼。”袁梨晨說了一句,帶著她又回到三層,這一夜挑燈夜讀,幾近天明才回來睡下。
翌日,她趕在侯重茂朝罷歸來的時間裡起來,侯重茂趕到暖閣的時候,袁梨晨剛起身不久,正在對鏡理妝,侯重茂就靠在妝臺前,目不轉睛地覷著,卻覺得她今日妝容與往日不同,細細一瞧已知端倪,不由笑道:“小妖精,昨晚定是哄了我走,自己通宵達旦了。”
袁梨晨被他識破,笑而不答,只說:“今日還要你幫襯著呢。”
侯重茂見她說到這裡,卻告訴她自己打聽出來的事情。原來昨日侯重茂已讓人去打聽晉後回宮後的事,將這兩日帝后傳召的人都做了個摸排,今日朝魏嘉國的父親,中書侍郎、集賢院學士魏遙卻笑意盈然地給自己道了一聲喜,侯重茂已明白元宵之試會由此人主持,這讓他歡喜,魏遙是自己的授業恩師,自己對他相當瞭解,這是一個才思敏捷的人,寫得一手超逸好詩,工於書畫,音樂也很精通,以才名而供奉翰林,他又交遊廣,人緣也好,在晉國名聲赫然,在翰林清貴官中也是首領人物。
今天朝後魏遙跟幾個翰林院學士留在宮內集賢院,那裡藏書極多,是學士和修撰官編寫經書子集的地方,也是舉行經筵之禮和太子受學的地方,殿試閱卷也在這裡進行。如今以至年關,並沒有什麼編纂的事需要幾個翰林翹楚聚在宮內,侯重茂已經篤定他們是奉了晉後旨意在那琢磨著元宵比試,過幾日想來就能定下試題。
袁梨晨聽了,眼睫輕眨,疑惑地問侯重茂難道他們要自己和梅思媛按題答卷麼。侯重茂一笑搖了搖頭,告訴她元宵宴會這種場合讓兩人出場如考生般答題不太可能,魏遙此人頗好才藝,十有八九倒是要在棋琴書畫這些修身技能裡選題。
他笑著對袁梨晨說:“以後不用像昨晚那樣瞞著我熬夜,咱們先下功夫研習研習那些。”
袁梨晨頷首答應,墨硯此刻替袁梨晨梳妝完畢,笑著說:“即是魏隊長的父親,咱們不是好辦多了?”
侯重茂笑著搖頭:“那也未必,那老頭秉公守則得很,而且他還挺欣賞梅思媛這個徒弟。”
說得袁梨晨和墨硯不由神情一暗,侯重茂笑著安慰她們:“不怕,還有我呢,過幾天我就去探集賢院。”他還想著魏遙強迫不得,不過卻可以派人去知會那幾個翰林學士。
轉眼就過了幾天,這些日子裡袁梨晨就在暖閣細細研磨著這些藝術技能,長樂公主會時常來找她,與她每日一起去見晉後,晉後對袁梨晨說不上十分親密,卻不算冷淡,她依舊時常拿目光審視袁梨晨,但卻不是以往那厭惡的神色。
這一日袁梨晨和長樂公主從中宮出來,長樂公主嘰嘰呱呱地說著她覺得這兩日袁梨晨的琴藝在自己三哥的指引下已經有了進步,兩人笑語連連地走著,長樂公主帶著袁梨晨來到藻鑑閣,她們在二層的朱漆大柱旁站著,對面就是圍牆內的宮苑是集賢院等院落,那邊都是學士、侍讀、畫師等著待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