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財先去找來了另一個家僮,叫做張吉,張吉是專門負責招待石先生的。
張吉引著他們到了一個靠近後門的小院落,道:“就在裡面,剛才廚房來送過飯,想來先生正在用飯。”
張傲天當即推開門,只見裡面的佈置就和一個農家小院一樣,雜亂無章,大瓦房上還新鋪了很多茅草,於是問道:“這是何意?”
張吉道:“這是石先生的要求,他說,要麼把他的小院搬來,要麼就要大少去他的小院讀書。”
張傲天哼了一聲,“自命清高。”推開房門只見一個五旬左右的書生正在吃飯,桌上擺滿了各種佳餚。
張吉道:“少爺,這位就是石先生。”
石先生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道:“你就是張傲天,見了先生,還不叩頭?”
張傲天道:“叩頭?天地親君師,見了師父,自然叩頭,可你我初次相識,何謂師徒?”
石先生道:“胡鬧,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頑劣的學生,不過,這樣的學生我見得多了。你爹請我來,就是要好好的調教你。你要是不服管教,我是不會客氣的。”
張傲天道:“是——我剛打獵回來,就來見過先生了。”
石先生道:“你的功課做得怎麼樣了?”
張傲天道:“馬馬虎虎。”
石先生道:“最近在讀什麼書?”
張傲天道:“《西廂記》啊!”
石先生怒道:“《西廂記》?你不讀聖賢書,就是該打!”
張傲天道:“那你說我該讀什麼?”
石先生道:“《論語》,《孟子》,《三字經》,《百家姓》,什麼不可以讀?”
張傲天傲天嘆道:“這些?我十年前就已經讀膩了。”
石先生道:“好,那我考考你!”
張傲天道:“悉聽尊便!”
石先生道:“對對子你可敢對?”
張傲天道:“請吧!”
石先生道:“酒!”舉杯一飲而盡。
張傲天道:“花。”
石先生道:“涼酒。”
張傲天道:“香花。”
石先生道:“冰涼酒,一點兩點三點水!”
張傲天道:“丁香花,百字千字萬字頭!”(注:繁體裡,“冰”為“氷”,而“萬”為“萬”所以分別對應一點水與草字頭)
石先生道:“橋上曬蕎,風吹蕎動橋不動!”
張傲天道:“江裡淘姜,手搖姜蕩江漣漪!”
石先生道:“此木為柴”
張傲天道:“山山出。”
石先生道:“你知道!好,你對。”
張傲天道:“先生,你要出就出幾個有新意的,這種陳年舊對,實在無趣。”
石先生道:“你對啊。”
張傲天道:“因火成煙夕夕多,你還非要我說出來?”
石先生想了想,道:“船載石石重船輕輕載重!”
張傲天道:“還是別人出過的,尺量地地長尺短短量長!”
石先生額頭見汗,“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
張傲天道:“風風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石先生沉吟片刻,道:“天上降的是水,降到地上,雪化為水,既然雪化為水,何不一次降水?”
張傲天笑道:“先生吃的是飯,吃進肚裡,飯變成屎,早知飯變成屎,就該一次吃屎!”
石先生怒道:“你你找打!”抄起戒尺,而張傲天已經跳到了院子裡。
石先生氣急,在書桌上拿起一塊硯臺,對張傲天擲去,張傲天一閃身,正擊中一隻母雞立時應聲倒地。”
張傲天笑道:“你和它有仇啊,你想吃雞你就說嘛,要下人來做就可以了,又何必親自動手呢?”
石先生道:“你繼續對,細羽家禽磚後死!”
張傲天道:“好!對工整些。細對粗,羽對毛,家禽對野獸,磚對石,後對先,死對生,工整吧!”
石先生哼了一聲,“還算工整,細羽家禽磚後死,粗毛野獸石先生?你罵我?”
張傲天道:“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你還剛誇完工整。算了,我走了,你回去吃飯吧。”
“不行,再對一個!”石先生道,“風吹蟬似虎!”
張傲天嘆了口氣,“先生笨如牛!”
石先生怒道:“你你又罵我!”
張傲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