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天苦笑,道:“你你確認大師哥已經死了麼?”
水寒煙道:“沒有氣息了,心也不跳了,一身都是血,早已血枯氣竭了。”
張傲天奇道:“如果是血枯氣竭,那身上的血也都應該凝固了,怎麼還會留在石床上?”
水寒煙突然叫道:“你看啊——”
張傲天連忙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地上有著一連串血的腳印,而且兩隻腳印都是並在一起的。
兩人齊聲驚叫:“詐屍?”
水寒煙尖叫道:“怎麼辦?怎麼辦,小師哥,我怕——”
張傲天道:“別怕,大師哥即便與我們陰陽相隔,也不會傷害我等。不過大師哥是橫死之人,冤魂未散,不能安息,我們設個靈堂,將他的衣冠放在棺內,再多燒一些紙錢,也就是了。”
水寒煙一臉疑惑,“行麼?”
張傲天一臉堅決,“當然行,怎麼可能不行?然後你把師父的天師袍,天師帽,桃木劍,招魂鈴,八卦鏡都找出來,再多準備一些符紙,硃砂還有香燭什麼的,我給大師哥超度亡靈。”
水寒煙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會麼?”
張傲天也是一瞪眼睛,“當然會,怎麼可能不會?”頓了一頓,“你是何時發現大師哥的?”
水寒煙道:“半個時辰前,就在那個石屋內,應該是那個女人帶回來的。”
張傲天略帶疑惑地說道:“若真是她害死大師哥的,她又何必把屍首送回來?”
水寒煙想了想,沒什麼合適的理由,可是她也是向來不肯認輸的,於是隨口道:“難道是來和我們示威?”
張傲天道:“剛才她見到我們的時候,似乎並不想動手,儘管她的武功遠在我們之上。所以,我感覺她對我們並無惡意。”
水寒煙又想了想,叫道:“那她一定是心中有愧!”
張傲天道:“不過如果這樣看來,她也不一定是壞人了,只怕只怕還是大師哥的朋友”
水寒煙道:“這個也許吧不過但是嗯?小師哥!你是不是瞧好了那個女人?怎地處處為她開脫?”
張傲天苦笑,“怎麼可能?不要胡思亂想。”
水寒煙搖晃著他的身子,“你快說——是不是啊——”
張傲天苦笑,“我怎麼可能瞧好她?她連臉都蒙著的,雖說身材看上去不錯”
水寒煙叫道:“你那麼認真的看她的身材做什麼?你說,你是不是和她有瓜葛?”
張傲天嘆道:“要說和她有些瓜葛,也是大師哥,怎麼可能是我。”微微一笑,道:“更何況我還有這麼一個天真活潑,聰明可人,武藝高強,蘭質慧心的小師妹呢?”
豈料水寒菸絲毫不為所動,哼了一聲,道:“這都是些什麼詞啊——我已經是大姑娘了,你怎麼還用這些小女孩的詞語形容我。”
張傲天苦笑,“那該怎麼說啊,好了——幹活兒去吧——唉——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流再多的眼淚,也是無濟於事,現在,大師哥已經走了,我們,則應該承擔起,我們所需要承擔的一切。”他的神色又凝重起來。
水寒煙不想他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嚴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小師哥,你真的是小師哥麼?”
張傲天道:“怎麼啦?”
水寒煙道:“你好像變了。”
張傲天道:“哪裡變了,不還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已經到了掌燈時分了。
靈堂已經佈置好了。
儘管估計不會有外客前來拜祭,但是該擺的東西,張傲天也都擺上了。
水寒煙跪在地上,在火盆裡面焚燒紙錢,突見帳後人影恍惚一閃,忙躍了起來,喝道:“什麼人,出來!”
張傲天朗聲道:“靈堂內不能動武,來的若是朋友,便請出來相見,若是敵非友,便請離去,張傲天絕不留難,若是樑上君子,張傲天必贈銀兩!”
水寒煙冷冷道:“鬼鬼祟祟,定非好漢!”
這時,從幔帳後面走出一白衣文士,看上去眉目清秀,和藹可親,雖然鬍子很長,可是面容上看上去卻看不出蒼老,水寒煙看了此人就感覺很奇怪,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張傲天道:“請教,不知閣下來此何事?”
白衣文士拱手道:“二位有禮了,在下此來,乃是受人之託,有事情找一位張傲天少俠,不知閣下是否便是?”
張傲天笑了,“不敢當,在下的確是張傲天,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