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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段靳嶼的脾性來講,他根本不屑於與人爭強好勝。
可偏偏有人看不慣他這幅模樣。
段靳嶼趕到籃球場館時,恰好一顆籃球帶著股勁風徑直砸向他的臉頰。他眯起眼,側身一躲。
“砰砰砰——”
籃球跳動著,緩緩滾落到他的腳邊。
段靳嶼半隻手插著兜,面無表情地看向始作俑者。
“喲。”染了發的男生攤了攤手,露出個抱歉的笑容:“我剛剛手滑,一不小心就打偏了。靳嶼啊,你不會和哥計較吧?”
“樊邵!裝你媽呢!”聞濯站在一旁怒道。
只要沒眼瞎的都知道那球明顯是衝段靳嶼去的。
段靳嶼問:“怎麼回事?”
聞濯不屑地啐了一口:“操!老子和阿辰他們約好來這兒打比賽,沒想到碰到樊邵一群人了。我記得就是他帶著肖佳琪去堵你,他說要和我們來場籃球賽,本來就看他不爽,我們想也沒想答應了。”
“我們準備給這群傻叉顏色瞧瞧,誰知他們打髒球。阿辰他們受了點傷,去附近診所了。”
樊邵聳肩:“你要不要也和我們打一場?”
“行啊,不過得這麼打。”
段靳嶼彎起腰,將球撿了起來,下一秒,狠狠地砸向樊邵的腹部。
他抬著下巴,依然是那副隨意又囂張的神情。
“我操.你媽的。”
樊邵怒不可遏地衝了過來,段靳嶼手疾眼快地抓住他胳膊,腳直接踹向膝蓋。
劇烈的疼痛讓樊邵一個趔趄,半跪了下來。
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小弟瞧這情況,趕緊上前幫忙。
一道寒光劃過段靳嶼的臉側。
他反應極快,迅速抽出一隻手,握住那人手腕。那人痛呼一聲,鋒利的匕首從他手中掉落。
段靳嶼眼眸漆黑,帶著純粹的戾氣,冷聲:“就這點本事?”
這句無異於火上澆,樊邵見身上桎梏減輕,立刻抬手,新仇加舊賬,他發了狠地往段靳嶼臉上揍了一拳。
段靳嶼避無可避,頭微微一側。
嘴角立即冒了點猩紅的血色。
“操!”
聞濯徹底發飆了,但他的面前也站了兩個人。
圍繞在段靳嶼身旁的三個人不顧一切地針對他,段靳嶼摸了下唇,反倒笑了出來。
三人圍攻下,他沒有絲毫示弱,眼神極為平靜,拳風狠厲,那三人硬是沒有撈到半點優勢。
這場混戰最終以館長怒呵一聲而結束。
“住手!”
“這是籃球館,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館長走近一看,眼睛頓時騰起一團火:“怎麼又是你們幾個,下次再鬧事通通滾出去——”
段靳嶼低眸,居高臨下地看著樊邵,那眼神就和看死物似的,沒有丁點溫度。
對於這種垃圾,他連對話的慾望都沒有。
樊邵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兒氣都喘不勻。
“媽的!遲早一天,老子定叫他好看!”
他嘴裡雖然這麼罵著,可心裡知道,若是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段靳嶼轉身朝外走,聞濯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剛開啟場館門,兩人迎面撞上了肖佳琪。
肖佳琪先懵了下,而後眼睛一亮,語氣嬌軟地問:“你也來這裡打球啊?”
段靳嶼眼都沒抬,視若無睹地穿過她身旁。
肖佳琪趕緊放低了姿態,追了上去,說:“我知道之前追你的方式不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們能不能做個朋友啊?”
思考了幾天,她決定以退為進。
男生不都吃這套麼。
段靳嶼頭未動,視線往下,睥睨地看著她,聲線冷得像是淬了冰。
“滾。”
肖佳琪頓時紅了臉,氣得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
以前她交往過的男朋友,哪個不是勾勾手就過來了。包括樊邵,所有人說他兇狠又難追,結果她還不是隨便一聲“哥哥”,就把他叫的甘願做她的裙下臣。
就只有段靳嶼。
只有他難追得要死。
肖佳琪同行的一女生小心翼翼地開口:“佳琪啊,我們還給樊邵送飲料麼?”
“送個屁。”肖佳琪正在氣頭上,白了她一眼,發火:“就一舔狗,管他幹嘛,現在快想想幫我怎麼追段靳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