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了下來,穆聽梨正要推門,手指一頓。
“段先生,謝謝你今晚的幫忙,回去注意安全。”她努力控制著呼吸,語氣平緩地繼續道:“祝你事業順利,演唱會舉辦成功。”
不等他回應,她迅速下車,匆忙走進了小區。
甚至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
樓道燈壞了,很黑,樓梯又窄又陡,整棟樓猶如沉睡中的野獸。
老式小區都是六層,穆聽梨住在五樓,她摸著牆吭哧吭哧終於爬到了家門口。
光線太暗,她費了半天力氣,才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門即將被開啟,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從背後死死捂住了她口鼻,另一隻手用力把她往屋裡拽。
那雙手糙得很,身上還有濃郁難聞的酒味。
穆聽梨瞳眸驟縮,手指緊緊握住了門把。
腦海裡一瞬間想起各種各樣女生遇害的新聞。
耳旁傳來男人陰冷又興奮的笑聲:“臭婊子!裝什麼純!之前穿那麼短的裙子不就是為了勾引老子,看老子等下怎麼操.你!”
是隔壁黃毛男的聲音。
穆聽梨心臟狂跳,渾身血液倒流。
越來越多噁心的語言充斥在耳邊,穆聽梨在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美工刀。
只是她的刀還未揮出去,黃毛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這暗色的樓道里顯得分外恐怖。
穆聽梨驚愕地轉過身,一道筆直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黑色鴨舌帽從他的頭上跌落,穆聽梨呼吸停滯,怔愣地看著他,眼淚不知為何刷地下湧出眼眶。
明明剛才都沒哭。
段靳嶼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地掐住了黃毛男人的脖子,狠狠將他頂在了牆上。
“你敢欺負她?”他犀利冷銳的眸光射在黃毛身上,吐出的氣息冷得如同最毒的蛇,似要將面前的人撕碎。
黃毛被提到了半空中,一張臉因為缺氧而發青,他拼命蹬著腿,雙手拍打著桎梏在頸部的手。
段靳嶼低著眼看他,漂亮修長的手紋絲不動。
他一字未說,但那架勢,明顯是要將黃毛弄死。
“段——”
穆聽梨下意識喊他的名字。
卻又馬上想到他是公眾人物,於是生生嚥下“靳嶼”兩個字。她走上前,控制住聲音裡的顫意:“放了他吧,別弄出人命來。”
她當然不是擔心黃毛,而是怕段靳嶼因為她而產生負面新聞,更何況揹負一條人渣的性命。
那不值得。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樓道里漆黑一片,黃毛應該沒有看清段靳嶼的臉。
段靳嶼卻充耳不聞,手掌的力度越來越大。
黃毛的眼球和青筋都要爆出來,全身都在抽搐。
“放了他!”穆聽梨皺眉,不由得加重了音量。
段靳嶼心裡很不願意放手,但指尖已經很聽話地鬆開了。
就和從前一模一樣。
黃毛像條死魚滑落地上,大口大口地呼著氣,整個人因恐懼而顫抖。
危險解除後,穆聽梨也從緊繃的情緒裡漸漸緩了過來。她抬頭,感激地看向段靳嶼:“謝謝你救我。”
段靳嶼垂著眼,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那個……”穆聽梨低下頭,抿了下唇,不太好意思地繼續開口:“抱歉,我的手機壞了,能不能再借用下您的手機——?”報警。
剩餘兩個字還沒說完,段靳嶼忽然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他力道不輕,立刻將她手腕弄紅一圈。
出乎意料地,穆聽梨沒有絲毫害怕,抬頭看他。
段靳嶼漆黑幽深的眼眸像墨汁般濃稠,眉宇間夾雜了幾分破碎感,似是有些委屈。
穆聽梨的身形微微僵住。
只聽見他顫著聲問:“姐姐,你是不是還在因為當年的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