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那兒說不過去,但姜元吉八成會信的。
“可週家的事情?”
楊猛的說法姜元吉信了,可他信了有什麼用?朝廷那裡一旦追究,倒黴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姜元吉,楊家樹大根深,抱住了這棵大樹,自己才能穩住屁股底下的座位。
實在不行,這事只能栽到楊家頭上了,說不得弄垮了楊家,自己還能免去一劫呢!楊家家大業大,恐怕雲南上下覬覦的也是不少,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大人物,合作一下,自己以後平步青雲,也很有可能。
“姜大人,最好不要謀算楊家,楊家雖說是買賣人,可能立足雲南,也是有手段的,莫要圖一時便宜……”
姜元吉的想法,楊猛大多看的出來,想拿楊家作為進身之階,他一個縣令,差的離譜了。
楊家是什麼?西南豪商!區區一個縣令也能扳倒,那老爺子拿什麼起家的呢?雲南這個地方,若沒有總督的官職,或是大多數官員同意,楊家這條船,一時半會兒的沉不了。
聽了這話,姜元吉也是悚然而驚,他面對的只是楊家三郎,而不是雲南楊佛爺,宜良典史是怎麼落馬的,他是見證者,在雲南如果楊佛爺出手,會比朝廷更狠毒。
“看能不能逮住幾個人販子,這周士清本就做這個買賣,可能他這一走,沒有安撫好手下,他們自家人窩裡反了。”
事情楊猛已經算計好了,這姜元吉如果不識相,周士清就是他的前輩,脅迫他弄好了周士清一案,再除去也沒什麼困難。
“現在只能等了!”
想通了一些東西,姜元吉的心思也安分了,周士清一個盤踞宜良多年的土豪,都不是楊家的對手,換做是自己,恐怕更加不濟吧!
如果真如楊三郎所說,周家是窩裡反,那事情就好辦了,苦主不是良善,加上鴉片一事,這些東西,在總督府也說的過去。
一旦罪責坐定了,這周家的下場,恐怕會和宜良典史一樣,成為整個雲南遮掩瑕疵的犧牲品。
這樣一來,自己的前程也是有些莫測,宜良官商勾結販賣鴉片,按正理來說是要治自己一個不查之罪的,可掃除這麼一個毒瘤,自己也是有功勞的。
如何定性,也成了一個大問題,現任總督賀老大人,性格剛硬、眼裡揉不得沙子,就怕……
“如果周士清那裡有罪,我家老爺子也認識雲貴總督賀老大人,不知姜大人有什麼需要的地方?”
事情姜元吉已經想的差不多了,也該遞出橄欖枝安慰一下,不然當官的膽小,萬一他嚇懵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的計劃就要面臨失敗了。
這話在姜元吉耳中,就是天籟啊!如果真的搭上總督這條線,自己一不用花銀子疏通,二不用去求爺爺、告奶奶,雲貴的事情,只是那位老大人一句話的事。
“那元吉就先謝過三爺了。”
有了楊三郎的保證,姜元吉心裡也打定了主意,莫說這周士清,本身就不乾淨,即使他是個良善,也要給他扣上販賣人口、種植、販賣鴉片的帽子。
話說到這裡,有沒有人證已經無所謂了,姜元吉已經開始在心裡籌劃,該如何將此事上報了,誇大典史和周士清的罪孽,敘敘他姜元吉為了剷除他們,花去的無數心力。
不到年考的時候,宜良縣自己還得多呆一段時間,與楊家搞好了關係,也是重中之重,雲南這一畝三分地,這幾年自己想離開也極不容易,靠上楊家爭取在這幾年,升上幾級,到時候無論是進京還是被派放的別的地方,那自己的資本就有了。
楊猛與姜元吉,一邊辦理著交接手續,一邊慢慢等著周家那邊的訊息,這事情要做好,苦主是個大問題,萬一周家有人生還,還是個麻煩。
直到半下午,宜良的差役們才趕了回來,案子很大周家上上下下,近兩百人死了個乾淨,人販子那裡也死了幾十個,這案子如果捅到朝廷,那可是驚天的大案要案。
活口真有幾個,但沒有一個是周家人,全是受傷的人販子,身上還帶著傷,加上姜元吉的一通酷刑,這些人販子全招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人販子的頭頭,聽說了周家要搬遷的事情,不知從哪弄來了百十個好手,準備劫了周家。
但周大牲口這些年的威名太盛,加上週家的莊丁厲害無比,許多人販子,都打了退堂鼓,可他們的頭頭不幹啊!軟硬兼施,逼迫著他們與周家對上了。
自家頭頭找來的百十號人,厲害無比,三兩下就解決了周家的莊丁,等這些人販子上去的時候,除了周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