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五大園林那邊的宮女太監逃回來一批。英法聯軍搶掠焚燒三山五園的事兒,已經成了定局,各處的園林,至少有千餘英法聯軍在劫掠放火,五大園林怕是要保不住了!”
喝了一口參茶,彭蘊章也皺著眉頭開始講述三山五園的現狀,三山五園的建築,大多以木料為主,一把火燒光,很簡單的事兒!
但要是重建,花費的銀子就多了,彭蘊章本可以早些來楊老三府上的,途中他又走了一趟燈火通明的工部,得到的訊息可不怎麼好,想要重修五大園林,所用的金銀恐怕也要堆成一座真正的小山了。
“直魯民團已經與英法聯軍接上火了,城外已經響起了槍炮聲,這三山五園,或許能保住一些吧?”
彭蘊章說話的時候,楊猛耳中也響起了陣陣的槍炮聲,雖說隱約,但還是可以分得清楚的,至於是不是槍炮,只有現場的人清楚了。
“嗯?槍炮聲,我聽一聽……”
彭蘊章也是個臥病之人,自打前兩年,他的身子骨也是不成了,這段時間,基本也是靠湯藥和補品支撐,若是斷了這些東西,這位軍機首輔,怕是也要臥病不起了,病中的彭蘊章眼耳口鼻都沒有正常人靈敏,城外隱隱的槍炮聲,他還真沒聽到。
彭蘊章起身出去,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一路小跑的奔了回來,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
“天佑我大清,楊部堂能進京,真是大清的幸事啊!
部堂,三山五園能保住多咱?”
“很難說!直魯民團的戰力畢竟有限,張家灣的英法聯軍堪稱精銳之師,能不能戰勝都是個問題,從大火之中搶出五大園林,不容易!
這段時間,我這邊頻繁的調動軍馬,許多都是沒有旨意的,這些事兒彭中堂也要多擔待啊!直魯那邊,還得彭中堂做一下解釋。”
燒肯定是燒不了的,如今的英法聯軍正窩在張家灣等死呢!至於城外的戰事能打多久,就看新軍那邊的現場偽造的如何了。
“這是正事兒,部堂有皇帝的口諭,是可以隨意調兵的,直魯那邊軍機明日就與他們分說,部堂國難之時,可不能畏首畏尾啊!
這五大園林的事兒,可不是個小事兒,以皇帝如今的脾氣,只怕要重修五大園林吶!
不說大的,單說小的,僅僅一個暢春園,想要白地重起,至少需要兩三千萬兩銀子,園子內的物事弄齊了,耗銀數目,最少在四千萬兩左右,部堂這是最少!
萬園之園圓明園,要想倉促之間恢復如初,沒個幾萬萬銀子根本想都不用想!
皇帝的器量越來越大,修園子不是壞事兒,但如今修園子,卻有些力有未逮啊!一個暢春園咱們怕是也修不起來吶!”
最清楚大清國力的無疑非彭蘊章莫屬了,他本就善於理財,對於財政他也是格外的重視,如今的大清,雖說沒錢,但若是增加一些賦稅之類,萬萬兩的銀子,不是弄不出來的,只不過一旦那麼做了,這大清的天下還不知出多少太平軍長毛賊呢!
自楊老三進京之後,皇帝有了依靠,野心勃發這對大清來說應該是好事兒,但就如今的財政來看,這好事兒未必真好吶!
“五大園林被燒,我大清的臉面被英法洋夷給踐踏了。即使是為了大清國的面子。這五大園林也是要重修的。但之前有件事兒,卻要定下來,名不正則言不順吶!”
五大園林要重修,這是大清國的臉面,楊猛的態度堅決,但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如今英法聯軍才是大事兒,楊猛要鼓動大清與英法開國戰。
“部堂說的是戰事?”
“正是!”
“名不正則言不順。部堂可是想遞交國書,言明開戰之事?”
開戰這事兒,彭蘊章一聽就明白了,但開戰?國力不繼吶!
“園子都給燒了,不打還能怎樣?”
“開戰、遞國書都簡單,但這仗一旦打起來,我大清的國力卻不足以支撐,英法洋夷,可動用的大軍至少在六七十萬,這麼打仗。國家支援不住的!”
克里米亞戰爭,彭蘊章也是從楊猛那裡瞭解過的。沙俄兩百萬大軍,配置了許多的洋槍洋炮洋軍艦,都被英法洋夷所敗,大清,實在是比不上沙俄啊!沙俄都敗了,大清能不敗?
現在敗不敗?還得兩說,就依著大清如今的國力,別說兩百萬大軍,就是五六十萬大軍養著也困難吶!沒錢,說什麼都沒用吶!
“我所擔憂的也是這個!
但是燒了園子,咱們與英法洋夷就只能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