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曉得了,甭管她們多得寵,這位平時和和氣氣對老爺不聞不問的夫人,也是不可得罪的,原因很簡單,只要到了李夫人面前得瑟過的,不是被李員外發賣了,就是從此往後宅裡一扔,任由生死的。
李員外對這位夫人,面子上的事情不說,真要她提什麼要求出來,也多半會應。若沒有李夫人孃家早年間的扶持,未必會有他李員外後來的身居高位。員外郎一職雖不說有多高,卻也是多少官員努力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位置,何況他身在吏部,可掌管多少官員的任職去留,自是肥缺。
且李夫人孃家也一直不錯,這就叫李員外從來不能小看了李夫人,尤其是在他如今致仕在家的情況下,李夫人還有兄弟在朝庭裡任要職。這樣的時候,李夫人提些合理的要求,李員外就更不可能置之不理了。
李夫人聽了小李管事家婆子做的糊塗事,倒也計上心來,知道這還是小打小鬧,若是讓李員外動起手來,只怕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到時候再想挽回,又豈是容易的?還不如乘著這會兒,就把苗頭先給掐了。
她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兒子,如今雖說李家就這麼個兒子,可有後院那一大群在,保不準誰再生出個來,兒子自己的誰也搶不去,可李員外的,卻未必就一定是他兒子的。大宋律法都有規定,甭管嫡出庶出,都有繼承遺產的權利。這個帳,她算的很清楚。再說兒子也需要這些正正經經的朋友幫扶。
因此小李管事一求,她便答應了下來。便由著這事兒,給曾家八娘一個保證。李員外答應了從此不與曾家的生意起衝突,不背後算計,那是最好,偌是不答應,她在李府多年,又豈真的只是吃乾飯的?
而八娘既得李夫人親口作了保證,自然也不會再沒事找碴。所謂和氣生財,她可不願意在實力不如人家的時候,和人家硬碰硬的對壘。就算到時候自己贏了,大概也是殺敵一千,自毀八百的結果。
因此李夫人一主動作了明確的保證,她就應了下來。不管李夫人能不能做到,至少也能給她爭取些時間。在她的木器鋪生意才開張不久的情況下,發展的時間,才是她最重要的。等到她站穩了腳,李家再想對付她,就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兩下里達成協議,八娘在李家吃了午飯,便告辭回去,李夫人親送她出後院,才要上轎出李府,就見李雍領了陸十七過來拜見李夫人,見到八娘,李雍倒是驚訝,心道曾家八妹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兩下里見了禮,李夫人笑道:“你表妹過來好些天了,家裡也沒個玩伴,我便請了曾八小姐過來陪她一處熱鬧熱鬧。”
李雍這一年多來,倒是長進了不少,再加上前兒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個大概,便猜著他娘請曾八妹過來,大概是為那小管事的求情呢。因是他娘,也就沒了顧忌,直道:“娘,那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您管他們作甚?”
李夫人眼一瞪,斥道:“當著客人的面,這是說的什麼話?”
又與八娘告別。
陸十七也見了禮,便笑道:“在府上也打擾半日了,既是遇上八妹,我順道送她回去。”
李夫人心知他是定要問問曾八小姐自己請她來家裡是為何事的,也不多留,就叫李雍送了兩人出了李府。
八娘乘車,陸十七騎馬,一路往曾家而去。
等離了李府,行了一會兒,八娘撩了轎簾,笑問陸十七:“你怎麼回來了?鄉下的事,都忙完了?這幾天我哥哥們也在家裡呢,你若是得空,就尋我五哥他們玩去。說是過幾日,就一道兒去南城了。”
陸十七就了是,就問起李夫人尋她來,可是為了前兒的事情。
八娘把李夫人的話說了。陸十七笑道:“有李夫人出面,想來是能消停些日子了。回頭你派了人去衙門裡,叫放了那兩人就是。我估計著,因著這一出,李夫人當要補償你些的,到時候甭管李夫人拿什麼出來,你只管理直氣壯的收下就是。”
八娘聽他這麼說,自然道好。陸十七左右無事,便一道去了曾家,與曾家幾個兒郎說話。
過了幾日,除了曾子曄因是長子,留在了南豐城,其它幾個兄弟,則打算再去南城縣,總不好耽擱了學業。盱江學院裡,還是要繼續去的。八娘想著喬俊生的事情,便與曾子固說了,曾子固對喬俊生並不瞭解,一邊的五郎卻讚了幾句,曾子固便讓五郎先把喬俊生請了家來,他得先考較一下喬俊生的文才學識,心中才能有數。
後頭見喬俊生言談舉止亦是不凡,文才學識,不比子簡幾個差到哪裡,喬俊生又是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打小與祖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