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馭風之術的人有五個。遠在吐蕃雪域的蓮花生大師和西域崑崙的大漠飛煙不可能來中土;斷石崖的大司空‘風’,從沒有離開過斷石崖,也沒有斷石崖之外的人見過他;還剩下兩個,就是洞庭君座下的四護衛中的一個,和十七刺客中的西南風。此刻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應該就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那為什麼你不才是西南風呢?”
“能任意改變駕馭無形之風,我想,他還沒有達到這個境地,不然,不會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刺客。”
“看來四季堂裝成安居世外,不問世事,其實暗中對各家各派都深有研究呢!”
“非也。我只知道四護衛中有一個綽號叫風神,並不知道名字。因為風神的名字是飛廉,所以我才從飛星這個名字猜出來的。”
“哼哼,不管你是耍小聰明還是耍嘴皮子。反正我也不瞞你了,我確實先一步已經迎到了他們三人,現在他們就在嶺上的茅屋裡休息。是飛星叫我來找你的。不過,你最好把飛星的毒解了,否則,我若是此時將你殺了,然後告訴他們我來時你已經被這幾個紅衣人殺了,我就殺了他們幾個替你報仇。相信也沒有人不信。”
“我說過了,你殺不了我的。何況,飛星的毒是沒有解藥的,而且”,柳驚蟄忽然向飛廉一笑,“我猜,你可能還有用到我們的地方。”
“這又是你猜得?”飛廉語氣不變,但眉宇間神色已有動容。
“你腰間的鐮刀不但乾淨得很,而且新的很。沒猜錯的話,這兵器是才打的,那麼就是說,原先的兵器或丟了或壞了,或是出於某種原因不用了,所以才新打了這個鐮刀。而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那都說明,你遇到了困難。而且你在這嶺上等飛星的話,那多半你這困難要找我們來幫忙。”
“那麼,這個忙你幫麼?”飛廉換了語氣。
“唉,看來我要是不答應,你就不會幫我解開繩子,並且會千方百計的阻撓我去向他們幾個求援。誰讓我今天倒黴呢,捆得難受死了。所以當然只能不得不幫你。”
“你答應了?”
“答應了。”
“不愧是驚蟄使,好爽快。你竟然不問要做什麼就答應了。”
“那是我相信你是個君子。我不是君子,但我向來會寬待君子。”
飛廉繞道柳驚蟄身後,仔細看了一會捆鬼繩上繁複的結子,用鐮刀尖挑挑撥撥,竟然沒有費很多力便解開了。
當下飛廉讓柳驚蟄騎上驢子,自己在前面牽了帶路。濃雲密佈,炸雷翻裂,瓢潑大雨在兩人身後傾瀉而下,而身周的風硬是擠著他們頭上沒有半星雨點沾身。
不多時,已遙遙望見嶺上橫斜著一排排寬大的茅屋。
(九)尉遲公子
料峭春寒,窗外暴雨如注。茅屋內竟然溫暖乾淨,雖是茅屋,卻也甚為寬敞,點了幾隻大蜡燭,照的亮晃晃;晚飯吃過豆子燒肉,大家胃裡還是暖暖的。幾個人圍坐在地上,正商議著計策。
原來,和飛星一樣,飛廉也奉洞庭君之命“邀”人赴洞庭賞桂。被邀請的,是江南府諸暨縣楓橋的尉遲公子。
這位尉遲公子的父親便是徽州鉅富尉遲厚。這位尉遲公子自小養尊處優,要風得風要雨是雨,十六歲那一年,尉遲公子突發奇想,要去吐蕃修習異術,他這一說要走,是任誰勸也不聽,於是一走六年,音信全無。大家都當他死在雪域了,尉遲厚也把希望全都放在栽培妾氏所生的小兒子身上。誰知,六年後,他回來了,一身白衣,馮虛御風,飄然若仙。只是,他沒有回到績溪的家,而是向尉遲厚要了錢,到楓橋蓋了一座園子,買家人置田產,開客棧辦茶館。
這位尉遲公子的園子叫做霧隱園。
那個園子無論白天黑夜,終年籠罩著一層霧氣。
以上,是飛廉簡單向大家介紹尉遲公子。
後面,是他向大家講目前的困難:
“這位尉遲公子與他老爹一年也見不上一兩次,但上個月,尉遲公子忽然趕赴績溪,說是接到家人急報,尉遲厚危在旦夕。從績溪回到楓橋,尉遲公子便召集所有素來所養劍客飛俠,說是他爹新納的小妾原是四季堂中人偽裝。此小妾於洞房之夜將尉遲厚行刺在床,席捲大量珠寶遠逃。幸好尉遲厚心臟長得偏了一點,這才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
“不可能是四季堂的人,堂中不會有這種貪小才的人。”斷清明一臉決然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話基本是尉遲公子的原話,”飛廉正色道,“而且,尉遲公子一口咬定,這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