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魂幡上,迴旋鏢一樣不翼而飛。
他頂上十道金光落下!
騎熊候在上方的紅衣少女把金烏劍無情落下。骨翅千瘡百孔。
“師叔,碧落黃泉,雙劍合璧!”
我的銀蛇劍自下,她的金烏劍自上,沒入鬼將軍的天屍之身。
一團紫電流火的球在他的體內孕育。
我們收劍脫身,呼吸遁出百步。
鬼將軍yù張口又不張之間,“轟隆隆……”
一道紫電流火的霞光從他的口中鑽出,漫延了天際,黑夜恍惚間成為了如rì方中的白晝,霞光把鬼將軍整個吞沒。
霞光散去,他什麼都沒有留下。無論yīn神和天屍身,都瓦解為傳說中仙人的通明法眼才能看見的究竟塵埃。
三個呼吸過去了。
下方的諸門人爆發出夢醒般的喝彩。
我環視四下,其餘三隻金屍,一隻被翩翩的另一枚圈子連雙手箍住倒地,首級被梟了下來;另兩隻被公孫紋龍的方天畫戟梟下首級,一枚頭顱挑在他畫戟的小枝上,另一隻像圓滾滾的球一樣被龍少踢來踢去玩耍,首級圓睜怒目,死也不瞑。
在場之人中,就數他最興高采烈,最像滿載而歸的獵人。
公孫的腳法jīng熟如dì dū的好球手,shè出一道香蕉般的弧線,把那金屍圓滾滾的頭顱jīng準地踢到我足下。我讓過那枚首級,這首級還沒有死透,張開鋼牙還想咬我的足趾。
“不把球踢回給我嗎?”
他陽光般地微笑。
我覺得不該侮辱修真者的首級,哪怕對手是金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一記小煞雷轟擊在腳旁的首級上,讓它了斷解脫。沒有赤屍氣護持的金屍禁受不住雷法,頃刻燃燒開來。這次屍兵難得沒有詛咒我。
“好無聊。”
龍少吹了個口哨,
“有空我想領教你和琳公主的雙劍合璧。恩,要是你rì後再進步,或許我們單挑一下也行。”
我不理龍少,問詢從漸熄的火河陸續過來的門人有否障礙。馬飛黃恢復了人形,他的胸口傷勢沒有我想象重。其他人則完全無事。
紅衣少女一下跑過去,和翩翩抱了一個,然後協助青衣少女取出名利圈內的魂幡,把幡中的魂魄散出來歸位。
南宮則走過去和龍少攀談。
我跑到翩翩身邊。
龍虎宗是以替鄉人捉鬼起家的道門宗派,翩翩是傑出弟子,把神魂歸位不在話下。五個門人陸續甦醒,而地藏獅子也不再挺屍,蹦跳起來。
“這位師侄,多虧了你們崑崙仗義相助。嗯,劍宗林真人那邊,你們是怎麼交代的?我貌似聽說前幾rì你們崑崙和林真人鬧了不愉快,你要提防劍宗尋釁啊。”
甦醒過來的龍虎宗金丹長老向我道謝。他叫方令言,是符法師,修行有三個甲子,從燕採霞的蕩魔院征戰多年。
翩翩偷偷用神念告訴我:吳興周、桐城方、蕪城梅三家都是龍虎宗的大族,先人當年親隨周楚南祖師在天下弘揚道門,至今家族在龍虎宗都很有影響,稱為舊三家。而上官等家是諸多新派中人——其實,龍虎宗分為舊、新兩派。宗內許多改革事業舊三家總是意見不同,讓掌門徐羽君真人和她父親等人倍感掣肘。
(“這位方長老是方家的疏族,資質平常,也不是擔事的人,但算是比較好和我們新派說話的。燕院主經常帶著他征戰,用來堵舊三家的口——家醜不外揚,原師弟心裡知道我們龍虎宗的弊端就是。”)
青衣少女悄悄道。
我點首微笑,
“方長老,我這次來是奉我宗姬真人之令征討雲夢,不再幹林真人什麼事。他無法節制我。”
“這樣啊。姬真人在就好,姬真人在就好。”
方令言反覆唸叨,也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麼。
“方長老,我看我們宗就殘剩下這許多人。不如和原師弟率領的崑崙門人合成一夥。燕師叔叫我們往西和劍宗靠攏,但西邊的路又被邪魔堵住了,我們孤立無援,進退失據。還是和崑崙這隻生力軍合流吧。”
翩翩建議。
“上官師侄女講的很好。”
方令言釋然,
“我們老了,事情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上官師兄和姬真人信任你們兩個,那我也是信得過你們的。”
他大概是估摸我們有姬琉璃和上官天泉兩個元嬰上層、說話千鈞的後臺,就把權柄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