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開了。
“別鬧騰了,笑天,這咱以後住校了,你就要懂我們班的規矩,咱們的哥們姐們都是第一節自習統一來冒汗,第二節、第三節進教室突擊,效果倍好。”笑天聽得出這是他們文體委員的聲音。
“得嘞!我們去足球場耍耍,可好?”笑天說著,徑自朝那邊去了,尾隨著一大幫男生跟著走了,跑到操場邊緣的女生們也隨風呼嘯而去了……
在這一刻,古東發出了一聲:“有錢就是任性,貧窮折斷了我的夢想的翅膀。你看人家,樣樣精通……”他的話語裡無不充滿了羨慕。
“天,你別告訴我踢足球也是在‘中關村’那裡練的吧?”一個仰慕他已久的男生張嘴了。
“學了有四五年吧!其餘的要麼在上海,在英國時練過兩期……也就是表演罷了,我真正的球技不如你們。”笑天有點憨憨的笑容。
“天哪,我真是大開眼界。這真是一個‘富二代’呀!這國內外通吃啊!這正應該上咱們學校校刊的封面人物啊!”有人聽到笑天的話有咋呼開了。
“不要這樣說啦!哥們我如果真有那麼風光,還來住校?”笑天的這一句使得大家把目光投向了他。
“說說,你是為什麼‘住校’的?”突然同學們的表情好像都嚴肅了,班級管生活的班長出來了。
“我,我跟我媽現在說不到一塊!她動不動翻我的東西,看我信件……總之,就是不相信我!”笑天是第一次跟同學們走這麼近,說這麼多的話。
“我媽也是,疑神疑鬼的,我週末回家晚上不敢反插門,她會時不時進來我房間。如果我一次反鎖了門,我的天哪,我們那個樓層的都別想睡,都會被她的敲門聲吵醒。”一個男生說著。
“原來上了高中,苦惱是一樣的,我媽也是,我都不敢跟你們說,怕人笑話,可是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恐怖嗎?我週末回去我媽讓我跟她一起睡。我來個去,我都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了,跟老孃滾一個被窩,真的彆扭。”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低著頭說出了這番話。
“我家更甚,我媽身體不太好,有時候我一跟她頂嘴,人家就厥過去了,我的天哪,嚇死我了!這每天我是……真累!”一個女生也來湊熱鬧。
“大傢伙們,差不多了哈,你們都在這裡吐槽自己的老媽,難道你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且不說老媽現在怎樣和我們相處不愉快,她們對於我們的生育恩呢?有誰知道回報嗎?應該沒有!你看你們一個個,現在在一起就是一味的吐槽,你們讓家人多寒心。人說‘烏鴉反哺,羊羔跪乳’,動物尚且如此,何況我們的前面還加了‘高階’二字呢?”這是班長的一席話,她的言辭使得這些抱怨的同學個個紅了臉,“當家長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要關心一下他們的健康,要麼身體,要麼心理。我們是第一次當孩子,那麼我們的家長又何曾不是第一次當家長呢!他們生活在社會中,壓力不比我們小,他們不但要管我們學習,我們的吃喝拉撒都要管,我們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要管。他們來自生活的,工作的壓力……他們頭上也許在某些時候都染上了白髮,他們的腰身不再挺拔,這是歌詞,可是這是寫照。我們當學生的有什麼理由在這裡抱怨呢?一個個溫室裡的花朵?”班長說完轉身離去了。班長是一個內蒙古女孩,她進入“五中”,是因為她的優秀以及國家教育對少數民族的扶持,因此優秀的她成為了不二人選。
伴隨著班長離開的長影子,笑天的心裡酸酸的:她說的很有道理,回想一下,自己最近跟媽媽的相處上自己也是根本沒有做到心平氣和。可以說從來沒有關心過家人,更不要說關心過家人的身體了……笑天心底難受到了極點,他一個人沿著操場跑步去了。他在想,如果蘭子知道了,肯定也不希望他這樣做,那麼孝順的蘭子,怎麼容忍他對於家人的不孝呢?他下定決心,明天就回家去,不過,這住校也是見識不少啊!
正當笑天在跑道上汗流浹背的時候,班長跑到了他的身邊:“方笑天,我剛才言重了,你不要介意!我沒有惡意的。”
笑天沒有想到班長會過來跟他道歉,其實引起他內心共鳴的她,他還想感謝她:“不用你道歉,我要謝謝你!我其實生活得無憂無慮,家人每天都是順著我性子來,在這個世上除了一個人可以說我,但這個人不是我的父母,我想他們肯定會很傷心的。我爸爸在公司裡邊是那般的威風的,但……”笑天突然覺得跟這個女孩說的太多了,忙停了下來。
然而笑天的話語她只記住了一句“只有一個人可以管他”,那麼這個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