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鏡子裡濃妝豔抹、顯得十分妖豔的女子,嘴角勾起笑容。
猩紅的嘴唇誇張地上揚,眼睛嫵媚動人地彎著,像是剛喝了血的魔鬼一樣,令人生懼。
冉竹早已經適應自家小姐的時而抽風,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讓太子殿下久等了。”元善嘉微微仰著頭進了書房。
因著背光,雲玉祥看不清元善嘉的臉,只覺得她仰著頭進來,有些奇怪。
“沒關係。”他風度翩翩地搖頭。
“元二小姐可是不舒服,怎麼仰著頭?你莫要太傷心了,元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太子殿下誤會了,民女只是眼睛進了沙子而已。”元善嘉嘴角勾起笑容,繼續仰著頭,眯眼看著房頂。
房頂上有一個人站著,竟然沒有人發現。
他與她對視,竟然默默地轉過頭,完全不怕她說出去。
真好玩。
走到屋裡靠近雲玉祥的時候,元善嘉才低下頭,平視雲玉祥。
猩紅的嘴唇,卡白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
一副女鬼像。
雲玉祥被驚得後背一涼。
繞是他忍功非凡,他也被驚出一身冷汗,手上不由自主地扇動扇子。
這……妝容,實在是有些嚇人。
但是考慮到元將軍在難民營守著,元善嘉一個小姑娘肯定是十分擔心,從而面目憔悴的。
出來見他,能夠專門化妝掩飾,已經是有心了,他也不能要求太多。
雲玉祥這時忘記了元天不過是才剛剛被派到難民營守著,就算要面目憔悴,也要等過幾天才可能。
他只記得自己的任務,安慰元善嘉,得到她的信任。
雲玉祥面色溫和地說道:“元二小姐心情可還好?”
“嗯。”元善嘉低頭,沒有看雲玉祥,眼睛似乎有些發紅。
她低著頭,雲玉祥才感覺好了一些。
他輕輕握著扇子,雙目認真地看著元善嘉,語氣有些低落,“我聽說元將軍被派去難民營,就去求了父皇,可是……”
“哎!”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沮喪。
“父皇卻不願意收回成命,堅持要這麼做。我真沒用,不能幫你。”
他失落地低頭,頹喪地坐下,雙手緊緊握著。
元善嘉安慰道:“沒關係,您跟民女只是見過幾面,並不是太熟,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好的了。”
並不是太熟?
雲玉祥一噎,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平視但凡與哪個女子相遇了幾次,那女子便會以為姻緣天定,他們是有緣分的。
怎麼這元二小姐不按常理出牌?
雲玉祥又低著頭,眼神變換,沒有人看到。
元善嘉隱秘地勾起微笑。
不過是隨意做做樣子罷了,騙騙小姑娘的把戲罷了。
可是為何她前世卻沒有看透?
人家是同床異夢,兩人可以說是同屋異想了。
元善嘉猩紅的嘴唇微動,看著雲玉祥,似乎有些感動,說那些話只是客套一下的模樣。
雲玉祥瞬間捕捉到她的微表情,心裡才定了定。
元善嘉可是他們的謀事環節中的一個重要點,可不能有閃失。
冉竹站在一旁,不動如鍾,老神在在地入定了一般。
雲玉祥溫柔地看著元善嘉,“元二小姐,其實,孤,不,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有些傾心不已。但是因為雅倫大家在場,我不敢表現。你給我倒茶的時候,我心裡不知怎的,十分高興,把茶水都喝完了。”
元善嘉愣愣地看著他,心道:對著這幅嘴角,你也能說下去,看來臉皮真是已經厚到了一種境界。
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莊子上的時候,你記性不好,難道還以為別人的記性也不好?
雲玉祥因為元善嘉的粉過厚,看不清她到底臉紅沒有。
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以為她已經被自己打動,更加賣力地表演。
“也許我有些唐突……”雲玉祥的臉竟然微微發紅。
元善嘉看著他的臉,紅紅的,和前世一樣,他就是這麼被騙的。
他貴為太子,身份高貴,卻一副為情所困的毛小子的模樣,真的很有令人著迷的資本。
雲玉祥不覺得元善嘉的反應有什麼不對的。
他繼續道:“可是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