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空氣裡,那小跑著的人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她說的話,似乎還留在耳邊,每一個字,都是極其清晰的。
手指不自覺的去觸碰臉頰,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這一場豪賭,已經開始了嗎?
幾秒鐘後,恢復正常,像是不曾有著這短暫的失神一般。
收回視線,找到辦公室的鑰匙,開門。
南灣把那份病例按照盛薄言給的地址寄走,從快遞公司出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十五分。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四點天空的明暗度,就已經和平日裡五點時候的差不多了。
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往一個她已經半年沒有去過的地方。
整個過程的車速都很快,車窗外的街景是連成一片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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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1105號房間門口。
保鏢伸手將來人攔住,臉上是公事公辦的機械化表情,“南小姐,您不能進去。”
南灣這才發現,門口的保鏢,跟半年前的那個,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了。
心底冷笑:南承智換狗換得越來越勤了。
唇邊的諷刺意味很淡,不明顯,但卻是存在的。
清淡的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溫度,說出口的話,是輕飄飄的,“你認識我,就是知道里面的是我什麼人,我一沒犯法二沒鬧事,為什麼就不能進去呢?”
保鏢依舊是那副表情,擋在門前的手臂也沒有任何要撤離的意思,“我也是按吩咐辦事,希望您別為難我。”
南灣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不再浪費口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直到最後幾秒鐘,電話才被接通。
南灣唇邊帶起似有若無的弧度,嗓音是輕柔的,是她一貫的偽裝,“爸爸在忙嗎?”
“不忙,灣灣你有什麼事嗎?”
目光落在空蕩蕩的走廊裡,緩緩的陳述,“我在療養院,但是被人攔住了,不讓我進去,那人口口聲聲說,是聽吩咐辦事的,所以打電話過來想跟爸爸確認一下。”
這副模樣,跟普通的女兒和父親打電話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但如果深究的話,就能聽出輕柔嗓音裡藏著的寒涼。
電話那頭的南承智聽到這段話後,握在手裡的毛筆一滯,在雪白的紙張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墨印。
原本還稱得上是賞心悅目的冬梅映雪圖,頃刻間就被毀掉了。
盯著那道黑色的弧線看了好久才開口,“灣灣啊,你母親前段時間的病情很不穩定,所以我才囑咐不讓外人接近的。”
“外人。。。。。。”南灣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輕笑出聲,“我是外人嗎?”
南承智把手裡的毛筆放好,在身後的軟椅上坐下,嗓音渾厚,“爸爸不是這個意思,是怕你母親又誤傷了你,明天就是婚禮,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的好。”
這一段話,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冠冕堂皇。
南灣動了動發麻的腳,面對著病房門的方向,笑了笑,“我來都來了,就這麼回去嗎?”
南承智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才說,“你把電話給保鏢。”
南灣沒有回答,收起唇邊的笑,視線淡淡的落在那黑衣人身上,把手機遞了過去。
保鏢猶豫了片刻,接過,身體依然擋在門前,恭敬的道,“董事長。”
目光始終盯著南灣,似乎是在防範著她會突然的闖入。
南灣看著可笑,索性往後退了幾步,倚靠在了走廊右側的牆壁上。
她當然聽不到南承智說了些什麼。
狗腿子的回答除了“是”就是“好的”,沒有其他的內容。
通話結束的很快。
保鏢往門側走了兩步,站到一旁,把手機雙手抵到她面前,“南小姐,十分鐘,到時間了我會敲門提醒您。”
南灣站直身體,拿過手機,餘光都沒有給他一個。
推開房門。
抱著娃娃的杜若似乎並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也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消瘦的臉上是慈愛的微笑,手掌輕輕拍著娃娃的背,軟聲細語的哄著,“寶寶乖,不哭,爸爸晚上就會回來的。”
“為什麼還是哭呢?是不是餓了?”原本掛著笑意的臉開始變得有些驚慌,抱著娃娃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媽媽給寶寶衝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