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翻身對著她,手臂從她赤…裸的腰腹一路輕撫上來,最後落在她臉頰上:“晚秋,我這麼糟,你怎麼會喜歡呢?你是不是……同情我?”
林晚秋微怔,她沒想到這時候的白沭北也這般沒有安全感,正如她以前一樣,對這份感情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這是不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看著白沭北脆弱的神態,她張嘴想要解釋,白沭北卻驀地將她悶到胸口:“不管你是不是同情,我都當這是愛情了。”
林晚秋扯起唇角笑了笑,伸出胳膊回抱住他,良久,才低聲呢喃:“就是愛情。”
…
白沭北不像以前那麼霸道了,回家便小心翼翼地向林晚秋提出要她搬回來的話,林晚秋卻詭異地沉默了。
白沭北知道她猶豫什麼,沉吟許久,咬了咬牙說:“你可以讓林知夏也一起搬過來,現在是一家人了,住在一起是應該的。”
林晚秋有些驚訝,看到他臉上坦蕩而平靜的神色,她忍不住舒展開眉眼,這個男人真的開始在為她考慮了,甚至願意站在她的角度想事情。
她心裡隱約猜想知夏未必願意,可是還是嘗試著對知夏提了提。
知夏彼時正在書房忙碌,聽到她的話只微微頓了頓手中的動作,接著神色如常地繼續低下頭:“我過段時間會去水城。”
林晚秋錯愕地望著他,光暈模糊了他的影像,看起來周身都覆蓋了一層似夢似幻地光影,她也變得恍惚:“出差嗎?”
知夏這才微微動了動,坐在皮椅上緩緩轉了身看著她,表情柔和溫暖,眼裡有淺淺的笑意:“水城一家非常出名的遊戲公司向我發來邀請函,我已經答應了,晚秋,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我也要去找屬於我自己的幸福了。這家公司在業界很有名,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林晚秋站在門口,似乎很久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你要,離開我?”
那個一直憂鬱,充滿哀傷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微笑地注視著她。
他似乎是又低頭輕笑了一聲,額髮擋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接著他起身走近她,與她一同立在門口昏暗的陰影裡。
“你還不明白嗎?以前那些,都是藉口。”
林晚秋不解地皺了皺眉頭,知夏抬手輕撫她的發頂,英俊的眉眼滿是寵溺:“都是賴著你的藉口,什麼害怕孤獨,什麼害怕死亡,都是假的。”
他斂了斂神色,口氣鄭重起來:“我唯一害怕的,只是失去你。”
林晚秋輕咬下唇,知夏這番告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直接,她垂著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卻聽他低沉地嘆了口氣:“可是你離開白沭北以後,我發現最讓我難過的事,其實是你不快樂。”
林晚秋注視著他,知夏口吻淡然,似乎真的完全釋然了:“晚秋,我給不起你什麼,所以從來不敢爭取。對於愛情,沒人比你更勇敢,你比我和白沭北都堅強,幸福不垂青你,要垂青誰?”
林晚秋眼裡漸漸帶了淚光,手足無措,最後仰著頭悲傷地注視著他:“不能留下來嗎?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你的病情——”
“我的病很穩定。”
知夏淡淡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林晚秋認出這就是這間公寓的鑰匙,他說:“這裡是我們的家,想哥的時候,或者受了委屈,哥都會在這裡等你。”
林晚秋低下頭,奮力嚥下眼中的酸澀,她這輩子的確是為愛情奮不顧身,跌跌撞撞落了一身傷,最後終於得到了幸福。可是知夏於她,感情太複雜了,是親人也是朋友,也是寄託,沒人比她更希望知夏幸福的。
她捨不得知夏走,可是也捨不得他活一輩子,沒有追求到真正想要的。
林晚秋伸手抱了抱面前的男人,踮著腳尖在他頰邊吻了下:“哥,你一定會幸福。”
…
知夏在半個月後離開了榕城,林晚秋等他走了才收拾東西準備白沭北的別墅,數月前這裡還是她和知夏的家,現在又將變得支離破碎。仔細想想,她這二十七年來,搬家搬了無數次,沒有一個地方是真正屬於她的。
林晚秋不免有些感傷,她坐在沙發上看搬家公司搬東西,白沭北在司機的攙扶下忽然緩緩走了進來。
林晚秋現在看到他,心情倏然變得複雜,這份幸福是否還會有變化,她其實也沒有任何信心,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著不同的改變,何況是人心?
或許是知夏的離開給了她太深的感傷,她居然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白沭北將她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