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多雲,他陰測測地瞅著他,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擰斷他喉嚨一樣。
白湛南哪裡會怕他,眉峰動了動,一臉“被我說中了”的欠揍樣:“你還真是,就算是忤逆老頭子,也犯不著搭上自己一輩子吧?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那林晚秋呢?就她那樣小兔子似的,要是將來你再不要人家了,還不得立馬跳護城河啊。”
白沭北眉頭皺得更深了,陰鬱地掃他一眼:“你他…媽的,老子要結婚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他嘴上罵著,心裡卻隱約有些不安,老三說的話他不是沒想過,以前不知道林晚秋的心思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她居然那麼喜歡自己,這麼利用她,多少有些混蛋。
可是要放棄的話……
白沭北猛地將杯中的烈酒灌進口中,火辣辣的滋味燒的他喉間難受,卻遠遠不能舒緩胸口那陣鬱氣。
“我不會拋棄她。”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白沭北轉頭看著白湛南,低沉的男音混著音響震耳欲聾的效果。
白湛南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角:“這是想明白了呢?還是沒想明白。”
白沭北不耐煩地罵道:“你小子說繞口令呢,什麼明白不明白的,我現在就準備和她結婚怎麼了,和她結婚老子高興,你再說句喪氣話試試。”
白湛南憋著笑,修長的手指正了正領帶:“林晚秋原來是看上你粗魯了?真是重口。”
白沭北“嘖”了一聲,伸手就鉗住了他的黑色領帶,與此同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在酒吧暗沉的光線裡泛著刺目的光線。
白沭北和白湛南同時看向手機螢幕,顧伯平——
“你前丈人?”白湛南斂了神色,有些嚴肅地看著白沭北。
白沭北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忽然有些猶豫,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有些快,最後還是接了起來,顧伯平很少會主動打給他,一定是有要緊事才對。
果然顧伯平的聲音鎮定中卻帶著幾分慌亂,還微微喘息著,卻每一個字都讓白沭北的心揪了起來:“沭北,你現在先什麼都別說,聽我說完。安寧她,馬上要醒了!”
☆、35玩火
醒了?這是什麼意思。
白沭北腦子一片空白;思維更是一點都跟不上他話裡的節拍,顧伯平說的每個字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言語;可是匯合在一起卻怎麼都理解不了。
“顧叔;什麼意思?”白沭北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發白。
顧伯平在電話裡沒有說的很詳細,顧安寧現在還在國外醫院裡接受治療;只是醫生說她近期有甦醒的症狀。
看的出來顧伯平很激動,略微蒼老的語態卻透著一股難掩的喜悅:“沭北,安寧當年有苦衷的,你……我稍後再向你解釋,我先回病房了;安寧醒了我們近期就會回國。”
電話匆匆就結束通話了,顧伯平似乎只是情緒激盪之下想和他分享而已;什麼有用訊息都沒說,顧安寧為什麼會昏迷,還有當年到底怎麼了,太多的問題困擾著他。
顧伯平甚至連顧安寧在哪家醫院都沒說,可是還是成功攪亂了白沭北的心思。
白湛南看著他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影裡驚喜難辨,最後更是對著黑了的手機螢幕發呆,不由皺了皺眉頭:“沒事吧?”
白沭北整個過程都沒說過話,可是那表情真是精彩,白湛南複雜地看著他:“你剛決定和林晚秋結婚,之前說的話不會這就要收回?”
白沭北緩慢地轉頭看他一眼,不說話,只是將杯中大半的液體灌進胃裡。
顧安寧此刻的出現並沒有讓他感受到了想象中的激動和喜悅,反而讓他焦躁不堪,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
…
在酒吧喝的有點晚,白沭北迴去的時候林晚秋已經睡下了,麻木地洗澡,掀開被子上床,那女人就像循著他的氣味一樣一點點摸索過來,柔軟的身軀緊緊挨著他。
低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白沭北說不清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遊戲是不是該喊停了,一切到現在為止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
他居然開始見鬼的捨不得。
這到底是什麼心理?白沭北百思不得其解,他承認自己現在對林晚秋有些動心了,可是這離愛還有很遠的距離,是習慣?可是他們在一起也才幾個月而已。
白沭北捻了捻眉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開始上頭了,腦袋疼的厲害,思維也越發的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