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下去。“德川家見罪於朝廷。自鄙主公以下均是誠惶誠恐。多虧了大納言殿下全力維持,德川家上下具都感激不盡。今聞您駕臨駿河,東國之人具感其幸。鄙主公亦知有負大納言殿下的關愛。因而戰戰兢兢派外臣前來問候!”
“你們……唉~!”我伸出手去用摺扇指著他,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有什麼話再說,你先起來吧!”
“是,謝大納言殿下海量寬容!”得到我的許可後本多正信直起了身,可頭還是低垂著。
“德川殿下這次實在是太過份了,居然如此對待我的好意!”我忿忿不滿地對他說到,不過至少語氣不再是那樣寒冷如冰。“依照朝廷的本意,本來是要收回德川家地所有領地,是我上下週旋才有了僅僅收回兩國地結果。這算是很多嗎?連一半還沒有到。
為了能有這個結果我費了多少口舌,又搭上多少人情。完全是顧念到與德川殿下多年的情意。可你們這種攻擊朝廷正式任命守護的行為,又將我置於了何地!“
“時至今日德川殿下還讓你來幹什麼?如果不想萬劫不復地話,還是及早投降主動向朝廷請罪才是正理!”本多正信剛向張嘴,就被蒲生氏鄉大聲喝止住了。“如今天下大名齊系,出千義憤對德川家同聲討伐,已成滔滔之勢。你還是趕緊回去,勸德川殿下不要再作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才好!”
“德川家罪無可恕外臣亦是誠惶誠恐,但還請大納言閣下海量容外臣一言!”本多正信作痛心疾首狀,一臉懇切地說道:“大納言殿下對德川家的恩惠山高海深。為前番事件的平復可謂費盡心力,只可恨前次出使京都的大久保忠佐妄背誑語,這才觸怒朝廷犯下了這無可挽回的大罪!”說到這裡他微微翻了一下眼皮。
此時我的神色已經好了許多,至少看起來不想剛才那麼激動。
“三河武士多是鄉野愚魯之輩,乍聞收回故地難免爆發諸多激烈行為!”看到我沒有申斥的意思並且在聽,他又繼續試探著說道:“大久保忠佐自京都返回後為掩飾其愚行,上下調唆極盡其能事,不少人受到他的蠱惑以致群情激憤。鄙主公亦是深知大納言殿下的照顧,可無奈受到彼等武人地挾持,這才有了後來對抗朝廷守護接收的妄舉,及至現在悔之不已!”
“德川殿下也是不容易啊……”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下意識”地說到。
“大納言殿下!!!”聽到我的這句話兩個人同聲驚呼了出來,所不同的是本多正信是驚喜無限,而蒲生氏鄉是驚詫“莫名”。
“德川殿下還有什麼話嗎?”我抬手止住了已經張開了嘴的蒲生氏鄉,對又在磕頭的本多正信問到。
“雖然這話實在是無禮,但鄙主公還說讓我代他懇求大納言殿下!”本多正信聲情並茂地說到。“自當年隨信長公上洛時起,鄙主公即深感於諸星殿下的仁德。到後來姐妹川、三文原、長筱,一直到討滅武田勝賴,大納言殿下更是多次加惠於德川家。鄙主公至今唯有掩面拜求,懇求大納言殿下再次施以援手,在朝廷及天下大名面前為德川家乞一線之明!”說完之後再次抬起頭,用有些複雜的目光盯住了我。
我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微垂著頭,有些失神地看著面前三尺的地方。在那裡擺著一隻百獅鬧山地宣德銅香爐,一縷帶著奇香的白煙從它上面嫋嫋升起、盤旋。屋角處立著一隻南蠻自鳴鐘,不斷髮出嗒嗒的聲音,因為現在屋子裡很靜所以聽得非常清楚。也許對於此刻屋裡的某些人來講,這一聲聲就好像敲在他心上一樣。
此刻這個沉默似乎理應由我來打破,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獲取一個更加有力的效果。這屬於偶發的細節問題,在之前並沒有太仔細的考慮過。
可結果卻有些出人意料,沉默並不是由我打破的,而且不是源自我事先的安排。
“啟稟主公!”御弁丸從出現在正面敞開的大門口,跪下來向我稟報道:“大友(義統)、伊東、大村、鍋島諸位殿下現已到達,在外面請見主公!”
“請他們先休息一下,我稍晚些時候再見他們!”我順口回答到。
“大友殿下等一再請求,希望能夠儘快赴前線參戰!”
“知道了!”打發走御弁丸後我捶了捶腦袋,“苦惱”地自言自語道:“各家大名到來的軍隊已經超過十萬,這可要我怎麼解釋啊……”
“德川家上下人等,俱是仰賴大納言殿下的庇佑!”本多正信的眼淚流了下來,在職業演員以外你絕對找不到更加“誠懇”的人。
“事已至此天日昭昭,德川家不給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