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見此凌空回身一旋,四道劍光驟然歸一,森冷的劍鋒瞬間消失半截,下一瞬,寒光再現,就見言青山雙手各有四指在血水飈濺之間從手掌上落去,而重現的劍鋒在一劍削去八指後,閃爍著寒芒的劍尖從言青山的脖頸前一抹而過。
呲。。。
輕響聲中,一道血線現出,言青山渾身一僵,隨即帶著滿眼的難以置信便從馬上栽倒。收劍而回的王延再不多看其一眼,凌空一個轉圜,停下旋身之勢,繼而腳下一點馬股,便是返身朝著左道思而去。
“鋒兒!”
直到此時,處在最前的吳天量方才一拉韁繩撥馬回望,就見自己親子倒斃在馬蹄之下,由此也可見王延這暴起一劍是有多快!
撕心裂肺的吼聲中,左道思眼見王延返身殺來,此人眼皮一跳,繼而雙腳一踏馬鐙便是飛身而起,竟是朝著崗上逃竄而去,他雖不知王延身份,但只看王延一劍之下連斬吳鋒和言青山便知自己絕不是王延對手,故而他怕了,不敢直攖王延的鋒芒。
王延連殺兩人,殺氣已是極重,劍勢更是鋒銳無當,而左道思這一逃,此消彼長之下,王延的氣勢登時直欲攀上巔峰,下一瞬,只聽他一聲暴喝!
“哪裡逃?”
喝聲未落,一股凌厲劍意從王延身上透現而出,緊跟著,就見王延一抖手腕,手中落沙攪動起獵獵勁風朝著左道思轟然而去。
聽著身後的響動,左道思心中狂跳,忍不住轉頭回望,就見王延追身到他身後五六米之外,一道劍光朝著他後心直襲而來。若是左道思一門心思埋頭奔逃,王延這一劍或許奈何不得他,只是此人心志不堅,這一眼回望卻是要了他的命。
左道思看清王延所處位置的同時,就見一道劍影從落沙之中激射而出,快至無影一般眨眼即至他的面門之前,不待他做出絲毫反應,這劍影便從眉心處一鑽而入,下一瞬,就見左道思渾身一僵,身形凝滯,目中現出迷惑之色。
那劍影自然就是王延的劍意虛化,左道思轉頭回望之下,卻正好中了王延劍意的惑神之效,似他這等普通的蘊胎期,並無修煉什麼特殊法門,不似陳文遠一般動念間便能破開幻象,而高手相爭哪怕是一瞬便足以決定生死。
左道思並未被幻象牽制多久,前後不過呼吸之間,他眼中神光重回,然而就在這呼吸之間王延已至他身前,手中落沙帶著風聲嘶嘯便是擊向他後心。
千鈞一髮之際,回過神來的左道思大驚,可他終究是蘊胎期高手,就見他提氣之間身形轉圜朝下急墜,剎那後便落身於地,面向王延,左右手上的鐵畫銀鉤相錯之間橫於身前以作護持。
見此,王延卻是一聲暴喝道:“死!”
攜著凌厲劍勢,王延雙手把住劍柄,繼而毫無花巧的藉著墜身之勢便是將手中落沙朝下一斬。
叮!
金鐵交擊之聲傳開,落沙被鐵畫銀鉤給擋了下來,左道思見機便是將手中的鐵畫銀鉤向中間一絞,就見左右相錯的鐵畫銀鉤登時如一把大剪刀般剪向了王延劍鋒,這一擊若是得手,縱然鐵畫銀鉤無法將落沙鋒刃絞斷,但也足以纏住劍鋒讓王延的再難將劍勢展開。
然而下一瞬,不待鐵畫銀鉤左右相絞,左道思只覺道道劍勁從落沙之中激湧而出,緊跟著,他手中的鐵畫銀鉤竟是傳出‘呲呲’聲響,卻是鐵畫銀鉤與落沙相接之處現出了道道裂紋。
瞬間,左道思臉色大變,然而不待其變招,落沙裹著無匹的劍勁便是將鐵畫銀鉤一切兩斷,繼而森冷的劍鋒從左道思的兩手之間一斬而下,下一瞬,閃爍著寒光的劍尖從左道思面頰上一劃而過,隨即就見一道血線從左道思的眉心一直延伸到其下顎,彷彿將其整張臉一分兩半,隨著湧動的血水撐開血線飈濺而出,左道思整個人仰面而倒。
吳鋒隕!左右護法卒!
王延提著劍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吳天量,這位黑刀幫的幫主終於從喪子之痛中回過神來,緩緩抽出身後的雙刀,死死盯著王延道:“不管你是誰,老子今天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既如此,又何須多言,王某也正想借足下項上人頭一用!”
話音未落,王延足下疾點,整個人瞬間與手中落沙化為一體,如似一道巨大的劍虹朝著吳天量就是飛身斬去!
第一百零二章 單騎驚四方
夜越來越深,往日裡堪稱不夜天的天馬集今天除開慶雲街外,其他地方早早歸於沉寂,不過與慶雲街相隔三條街區的北燕堂內依舊燈火通明,甘秀梅端坐於前堂之內,儘管她儘量讓自己顯得沉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