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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身邊照舊是做筆錄的小阿Sir送她進班房,聽她突然間發聲,“勞煩,我要求見O記鄧明憲。”

太突兀,他的靈敏度不夠用,“誰誰?”

“我說我要見O記總督察鄧Sir鄧明憲,他要辦案,恰好我有重要線索,你問他想不想要。”

警察先生不信,“有沒有搞錯,你以為警察局是你家開,想見誰就見誰。”

溫玉倒也不急,慢悠悠邊走邊說:“你跟他說,Suzi餐廳就別未見,我請他來拘留所喝茶。他不來,我就將他安插在龍興的臥底翻出來,到時鄧Sir找人負責,你記得躲遠點,他一貫脾氣壞,發起火來好可怕。”

“你你你——你神經病啊你”

二十分鐘之後,鄧明憲穿白襯衫卡其褲,兩肩武裝帶繃得緊緊,腰間別一隻奧地利格洛克17型自動手槍,徹夜加班躁鬱上火,沒耐心同小朋友玩遊戲,等溫玉靠著牆同他打招呼,“晚上好,ChiefInspector——”

鄧明憲為節省時間,開門見山,“你究竟知道多少?”

溫玉捏著髮尾,笑笑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臥底的事情是我隨口亂說,難道真的命中?鄧Sir,你們警方十幾年不換招,臥底臥底還是臥底,一招鮮,吃到底,真是沒新意。”

鄧明憲雙手撐後背,連續工作七十二小時,腰都快折斷,難道還要來陪小太妹玩遊戲?

粗聲粗氣警告,“有話快說,我耐心有限。”

“鄧Sir,你的臥底幾時放餌幾時收線,要熬多少年才拿得到值錢訊息,不如我做你下屬,無需政府經費,無需全隊人配合做戲,我自發盡好市民義務,分文不收,幫你拿下陸顯。”

“人小,口氣不小。我倒沒看出來你能有多大功效。”

“不試試怎麼知道,難道鄧Sir一路升到總督察位置,都照警員手冊做事?這單生意,橫看豎看你都不吃虧,鄧Sir怕報告不好寫,還是男人一過四十便畏首畏尾沒衝勁,只想熬到六十歲拿退休金回鄉養老?”

激將法,依然老招數,但屢戰屢勝,鄧明憲轉眼已變臉,皺著眉,連同眼尾嘴角皺紋一起收緊,整張臉交通擁堵,硬朗的五官一時失真,猙獰可怖。

他的利弊權衡十五秒完成,面對個未成年小女孩,他佔絕對優勢,“你捨得出賣他?”

“鄧Sir想知道內情可以自己查,相信內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她站起身,百褶裙滑過冰冷的椅,最終落在小腿肚上,輕輕,無風也擺盪。琥珀色雙瞳似琉璃澄淨,藏著透亮光澤,根本與她年齡不符,究竟超出多少,他也講不清楚,“不過要勞煩鄧Sir幫我找個人。”

“誰?”

“秦子山。”

鄧明憲疑惑,“他失蹤,下落不明。”

溫玉道:“屍首在陸顯手裡,找到他,我要為他沉冤昭雪。”她眼圈微紅,後牙咬緊,似乎真有千萬恨,不共戴天之仇,情真意切足夠以假亂真。

鄧明憲生性多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擺在眼前,他也有諸多考慮,審慎之後再審慎,並未留下確切答覆。

城市另一端,喧鬧嘈雜的婚宴終於散場,陸顯疲累之極橫躺在休息室沙發上閉著眼養心神,而戚美珍的新娘妝未來得及卸,鮮紅口唇,白熾燈下張狂著專屬於她的明豔耀眼,無論前人後人多少少女少婦飛蛾撲火前赴後繼,她終將立於不敗之地,因今夜,她已成為他獨一無二的妻,任他有過多少女人,兜兜轉轉,娶進門的只有她戚美珍一個。

真是天大的榮幸,女人的大腦構造太奇妙,要在悲慘同類中凸顯自己的不悲慘,似乎就是無上光榮。

端一杯熱茶遞到他身邊,硃紅色指甲襯著銀色暗紋襯衫,對比醒目。她解開三粒扣,溫溫柔柔呼喚,“阿顯,阿顯,起來喝杯茶,衝過涼再睡。”

他睜開眼,漆黑一片,找不出半分睡意,近距離審視,森冷目光,不由的讓人心生懼意。

戚美珍端杯的手抖一抖,茶水便晃出半分,落在黑色西裝上,隱隱一片深色。

陸顯說:“我的煙呢?”

戚美珍便遞上香菸打火機。

貼著正紅雙喜的休息室裡,只剩他與戚美珍兩個人,喜糖堆滿了麻將桌,瓜子與花生殼落滿地,電視機也關掉,冷冷清清與先前的熱鬧簇擁天差地別。

他只顧望著金色的卡爾威登打火機發愣,忽而電話鈴似午夜兇鈴,突兀響起,戚美珍抱怨,“現在幾點?打電話都不會看時間。”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