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揚出去,只怕要吃江湖上人嗤笑.因此一時心裡便又有些猶豫起來.他想起前幾天在松江"季鷹樓"上,葉思任阻攔他殺趙及的事,莫非馬士英的事跟趙及一樣,其中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這時白日歌已將馬元殷押上岸來,馬士英見到修流跟斷橋,嚇得二話沒說,拔腳便跑.白日歌將他一把抓了回來,道:"你跑什麼?人家做新郎高興都來不及呢,你們倆倒好,做新娘的哭哭啼啼的,做新郎的象躲母老虎似的."
馬元殷哭喪著臉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要娶只母老虎也比她強!我家裡早有妻室了,不信你可以問這位斷橋姑娘."說著,指了指斷橋.斷橋笑道:"象你這樣厚臉皮的,家裡三妻四妾的,也不為過."馬元殷看著望湖道:"可是象她這樣的女子,誰敢娶她?!那不是活受罪嗎?!"
望湖急得跟修流道:"周公子,你快幫我說說話!千萬別讓我嫁給這個王八蛋。"
修流道:"白夫人,這姓馬的的確不是什麼好貨色.他是大奸臣馬士英的兒子,整日無所事事,四處尋花問柳,為害民間.你不如將他殺了,做成一道白斬雞!"馬元殷聽了,登時嚇得面如土色.
白日歌道:"胡說,我看的人是絕不會錯的.我前些時在崑山就盯上他們倆了,這後生對這望湖姑娘十分的體貼,他們倆沒得吃了,他就去四處要飯,回來了還要先給望湖姑娘吃,自己盡吃剩下的殘羹冷炙.這樣的男人你到哪兒去找?我才不管他的父親是誰呢.只要他是個有情人就行."
修流與斷橋聽了,面面相覷,他們看白日歌的神情,絕對不象是在開玩笑,心下都驚訝萬分.修流忙問望湖,白日歌說的是不是真的?望湖點點頭,隨之忙又搖搖頭.修流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望湖急得躲腳道:"你們全都是王八蛋.你們要再逼我成親,我就跳水裡去!"
白日歌長嘆一聲道:"世上居然有這等不知情趣的女人!罷了,馬公子,你跟我走,待我再去給你找一個知情的會體貼人的女人."馬元殷忙謝過了.
白日歌便帶著他上船去.她本想上"水月居"來,讓兩人成親拜堂,卻見望湖死活不肯,心下大為掃興.之前她已經帶了六對男女到這裡來拜過堂了.此時她見斷橋在旁,怕她知曉她跟葉思任的那段情事,因此便不想開啟門了.
修流正在想著,要不要截下馬元殷,白日歌的船卻已經離岸了.斷橋道:"小舅舅,你為何不拿下那姓馬的王八蛋,替外公報仇?!"修流嘆口氣道:"冤有頭,債有主.今番且先放了他."斷橋道:"便宜了這小子."
修流道:"橋兒,你看白日歌為何上這'水月居'來,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之處."斷橋道:"我也這樣想.她似乎跟這'水月居'很有關係,不然為何平白無辜地帶他們倆上這來成親?!"
35 人生如戲
35 人生如戲
這時,修流轉問望湖道:"望湖姑娘,你快說說你是如何到了這裡的?你又是如何逃出了皇宮?那弘光皇帝現下怎麼樣了?"斷橋見他對望湖如此關心,心裡莫名其妙地生起怨氣來.便到一旁坐著,不理他們.
於是望湖便一板一眼地說了起來.
原來,那天深夜在朱由崧的寢宮中,修流與朱舜水從密道下走了之後,朱由崧便召望湖進來陪酒,望湖用甜言蜜語將他灌得大醉了,隨後拿了一盞宮燈,便從密道中逃了出來.她記性好,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到了馬府下面.那天晚上馬士英帶她入宮時,她跟在他後面,偷偷記住了開門的要害之處.她開啟門後,到了密室中,藉著縫隙,看到外面已是清晨了.她不敢出去,只好在密室中一直躲到深夜,然後悄悄摸到馬士英的睡房.那密室的出口正在馬士英的臥榻下.她見到馬士英熟睡了,便爬了出來,溜到了書房外,看看外面沒人了,才小心翼翼的來到走廊上.
她走了幾個去處,都沒找到大門在哪邊.院府裡不時有家丁與護院武師在走動著,她正急得沒法子想時,忽然有人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摸了一下.她嚇得差點背過氣,仔細一看,那人卻是馬元殷.馬元殷因夜裡喝多了酒,此時正出屋來小解,朦朧中見到望湖正躲在他院子的柱廊邊,急顛顛的沒主意,因此便上去耍了她一下.
那馬元殷見了望湖,心下大喜.她以為望湖已經在宮中呆下了,正自懊喪。此時他伸手正要去摟望湖,卻被她一把推開了.望湖故意說在他府裡行事不便,要他帶她出府去,找個去處,再行方便.馬元殷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們來到府門口,看院的武師心下雖然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