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繼續刨挖著,不一會兒是個手指就全磨破了。
慕容謙和追月一齊跑過去,一邊一個抱住他的胳膊:“你不要這樣,唐駿!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他沒死!”唐駿摔開他們兩個,繼續挖,“他沒死!我知道他沒死!”
慕容行,慕容謙,追月同時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衝上去:“你這個樣子,他的靈魂不會安寧的!”慕容行大聲說。
追月緊緊抱住他的腰,哽咽說:“他會心疼的,唐駿!他會心疼的!……”
唐駿狂亂地掙扎著,掙扎著,忽然發出一聲宣洩般的怒吼,嘶聲痛哭起來。聽到慕容智的死訊以後,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哭出來。那聲音可以說是淒厲和憤怒,還有萬分萬分的悲傷痛惜。整個墓地都在他的哭聲裡,微微震顫著。
老爺子神色悽然地站在一旁,嘴唇哆嗦著,自言自語說了句:“難道我做錯了嗎……”
“唐駿你怎麼了?”追月突然大聲喊,“你這是怎麼了,唐駿?”
老爺子連忙跑過去,伸頭一看,心膽俱裂。
從唐駿眼睛裡流出的竟然是殷紅殷紅的血,順著蒼白的臉龐,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泥土裡。
“快……快……快去醫院!”老爺子喊了一句。
唐駿呆呆的,一動不動。他已經沒有哭聲了,但淺色的血水依然不斷地從他眼睛裡流出來。
醫生用紗布擦了又擦,分開他的眼皮仔細觀察。
“因為悲傷過度,他眼中的毛細血管全部破裂……”醫生沉聲說,“你不能再流眼淚了,四少。再流下去,你的眼睛會廢掉的。”
唐駿就好像沒聽到他的話,眼淚和著血水不停淌落下來。
“怎麼辦?”老爺子焦急地問,“這可怎麼辦啊?”
醫生摘下口罩,嘆口氣:“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給他打安定,讓他睡覺。”
“那就快打吧。”老爺子拿出手帕摸著額角的汗。
一支接一支的安定打下去,唐駿在渾渾噩噩地睡眠中渡過了一天又一天。身體所需的養料全靠輸液和營養針維持著。
一個禮拜後的一天晚上,醫生要給他打安定的時候,他突然輕輕推開了醫生的手,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眼睛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裡面還是有凝結在一起的大大的血塊,需要很久才能吸收消散,看起來異常悽美。
餐桌旁的老爺子、慕容煜、慕容行和慕容謙一齊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下來,走到餐桌旁自己的位置上,虛軟地拉開椅子,坐下來。
“你……”老爺子有點驚恐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又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我要吃飯。”唐駿淡淡地說。
慕容行和慕容謙納悶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唐駿。
“我要吃飯。”唐駿又說了一遍,很輕但很清晰。
老爺子心頭大喜:“劉媽,快,給四少爺擺碗筷。”
一份百合蓮子粥,一份海鮮拼盤,一份米飯,一份青菜,還有土耳其烤肉,他都慢條斯理,吃得乾乾淨淨。
“要不要再加點兒?”慕容謙問。
唐駿搖搖頭:“我吃飽了。”
他在餐桌旁默默坐了一會兒,起身,挪開椅子,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躺在床上,屏息靜氣,閉目養神。
午夜的鐘聲敲響的時候,他驀地睜開眼睛,翻身而起,從抽屜裡摸出兩把手槍,一把別在腰後,一把揣在懷中,彎下腰繫緊運動皮鞋的鞋帶,便大步走出去,輕輕帶上房門,一系列的動作流暢得讓人不寒而慄。
他從車庫裡提出了智以前開的那輛奧迪RS6,悄無聲息地駛出了大門。
他走沒多久,慕容行和慕容謙房間裡的燈也亮了。
車子在離殷名揚家不遠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因為以前在這裡做過保鏢,對地形環境非常熟悉。
他越過牆頭的時候,弄出了輕微的聲響,兩條大狗咆哮著衝他跑了過來。
他迎上去,架住跑在前面的那一隻,雙手一轉,輕鬆扭斷了狗脖子。另一隻則被他一腳踹翻在地,又被他雙手提起,狠力一摔,硬生生摔斷了脊樑骨,一命嗚呼。
院子裡養著的保鏢們早已聽到了狗的動靜兒,傾巢而出。他拔出手槍,一槍打穿了一個保鏢的頭顱,然後閃身進入一片高大的花叢,藉著樹蔭的掩護,從敞開的窗子裡翻身進入內室。
“快,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