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身體起伏。
直到睡著,楊閱的手指都沒有鬆開。楊興不得不和衣倒靠在小孩身邊,直到那時不時驀然驚抬的眼皮真得沉沉籠籠,熟睡的鼻息悠長響起,才小心翼翼地抽手。
自己進手術室前,嶽勝也是這麼牢牢抓著他不放。在緊急關頭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地推開嶽勝,換成是現在的楊閱呢?
自我拷問,往往得不到正確答案。他有點心不在焉,掰玩著楊閱的小拇指,軟得象一使勁就能掰斷,生命遠比意志要脆弱的多。
明天要記得打電話去派出所消案啊,這麼略帶羞愧地想著,外面傳來了重重的關門聲。
楊興失力地閉上眼睛,花了很長時間才睜開看錶,夜已過半。
牆上的掛鐘指標,面無無情地向前挪動著。看得太久,感覺心跳已經跟走針的頻率慢慢吻合了,他終於站了起來。
外面果然沒有人。家裡靜悄悄的。
楊興把廚房的窗戶開啟,點了根菸,孤獨感前所未有地默然襲來。活著,真累啊,不過是一分一秒殺時間地老,慢性中毒一般。
天快亮的時候,楊閱發起高燒,顯然是凍到了。楊興先物理降溫,眼看著衝過了40度壓不太住了,才給小孩塞了個退燒栓。
他自己也奇怪,怎麼熬了通宵卻全無睡意,照顧病童依然精神抖擻。熬粥喂藥擦身換衣,直到快傍晚孩子體溫恢復正常,才關掉開關一樣疲倦襲來。其實本來是想給嶽勝發個簡訊的,措辭太久不得要領,就握著手機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依稀聽到動靜,他直覺是楊閱,走到隔壁床邊確認了一下,才放下心來。推開浴室門之前,象是已經隱隱有了某種預警一般,楊興在看到嶽勝的剎那徹底愣住了。
裸/露出來的肢體上有著很多不該出現的痕跡。太過顯眼,帶著狂暴又糜亂的感官衝擊,就這麼赫然昭顯在不太強烈的燈光下。
嶽勝大概是剛洗完,正背對著他用浴巾擦拭,聽到聲響,整個人僵定住,好半天都保持著一個姿勢。
楊興帶上門,眼角還微微痙攣著,難以鎮定。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自體內縈繞而上,呼吸困難,想了好半天,才發現是怒火。象上次親眼目睹嶽勝去拍平面時,被人當玩偶一樣擺弄的憤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