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都是這樣，只有當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乖乖把其他的交出來。”大鬍子湊近他耳朵，“既然有更快的方法，我為什麼還要浪費口舌？”

“誒，有道理！”聞人安用力點了一下頭，然後思考，“安逸的生活容易讓人認不清現實，往往不知危險將至。”

“嘖嘖，小子有慧根。”大鬍子拿開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聞人安看了他一眼，“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這樣對付，遇到一個性子烈的你把人家宰了也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哦？”大鬍子手指挪到聞人安頸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那你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怕死。”聞人安說得毫無壓力，“但我更高興別人和我好好說。”

“哈哈！”大鬍子繃不住笑出來，“你想得倒美。”

“是你用的方法不對！”聞人安道，“當對方的實力不如你時，完全可以先禮後兵，有時候禮比兵更有奇效。”

“我可不是好人。”大鬍子輕笑，“你這話也只能說給那些行事正派的人聽。”

這人真是油鹽不進！聞人安脖子都扭酸了，他動動脖子，“你把手拿開，我要吃飯，餓死了。”

大鬍子依言拿開手，聞人安把頭扭回去，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坐在他的飯桌邊，吃得滿嘴流油，手裡還抓著一根雞腿啃著。

“呵——”聞人安抽了一口氣，“你又是誰？”

那人抬起頭，伸出油乎乎的手擺了擺，嘴巴里塞滿了東西含糊不清地道：“不用管我。”

“碧煙……”看著滿桌的狼藉，聞人安聲調都變了，“你至少給我保下一根雞腿啊……”

碧煙表情很無奈，“他吃得太快了，我都來不及。”

“你饕餮啊！”聞人安撲上前，抓著那人衣襟猛搖，“吐出來，給我吐出來……”

“唔……唔唔……”那人在激烈的搖晃下依然頑強地守著到嘴的食物，嚼吧嚼吧嚥下去，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太舒服了……”

聞人安鬆開手，“你是打哪來的災民啊？還是大鬍子虐待你，沒給你飯吃？”

“等等！”站在一旁的大鬍子出聲，“我有名字的……”

話未說完，攤在椅子上的那人就開腔了：“就是他虐待我，為了趕過來看你，他三天沒讓我吃飯！”

“我有什麼好看的？”聞人安不爽地瞪了大鬍子一眼，然後扭頭看他，“他不給你飯吃你不會自己買嗎？”

那人可憐兮兮地看他，“他是老大，銀子都在他身上。”

“這樣啊。”聞人安攤手，“我也沒錢，幫不了你。”

“沒關係，剛剛這頓我吃得很爽！”

“吃得很爽，哦？”聞人安陰森森地看著他，語氣驟降，“這是我來這的第一頓飯，我連筷子都沒拿起來，你就給我吃得連渣都不剩！”

年輕男子用手揉肚子，看著聞人安乾笑兩聲，“這個，剛才實在沒忍住，所以，就……”

把飯碗菜盤子撤下去，幾人坐下來談。

大鬍子叫韓璟，年輕男子叫葛雲，兩人都是慕皆然的同門師兄，他們一得到訊息就趕過來，想要看一看傳言中的“天降之人”。

韓璟問：“剛才我的惡意表達的非常明顯，你是怎麼察覺到不對的？”

“碧煙啊，她很平靜，說明她認識你們，而且你們是友非敵。”

韓璟挑一下眉——原來如此。

“我有問題。”聞人安道，“你們說一得到訊息就趕過來，可是訊息中並沒有明確指出是慕皆然，你們為什麼會知道？”

“當然知道，用銀刀，武功好，又是年輕人，自然只有他符合條件。”韓璟道，“只要是見過他用銀火的人，聽到傳言後想到的第一個人肯定是他。”

“啊，那是不是有很多人都知道了？”聞人安緊張起來。

“不應該吧，他不常在別人面前用刀。”葛雲一手揉著肚子一手端著茶杯攤在椅子上，他吃撐了。

“是嗎？”聞人安懷疑，慕皆然刀不離身，有什麼問題直接一刀切——他想到了那條被剖開的大蛇。應該會有不少人見過他用刀吧。

“嗯……”葛雲抬頭想了想，然後肯定地點頭，“除了幾個是和他切磋的，其他敢挑釁他的人都被——喀！”葛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聞人安捧著茶杯點頭，他能想象慕皆然用刀的樣子，他一直記得慕皆然與大蛇對戰的情形，實在是太帥太令人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