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燕飛羽也照樣被封住啞穴,沿路依舊是令人詛咒的“平平安安”,只是從馬車的顛簸和速度上來看,應該是走過了一小段的平原區,開始進山了。搖搖晃晃中,漫長而無聊的聲音不高,但還是有一些飄進了燕飛羽的耳中,隱約聽到什麼“行程、原定、只能、客棧”之類的詞。
燕飛羽的心頓時一跳,須知,這些日子的夜晚,不是直接在馬車上度過就是在對方專門的據點別院中,她是上上下下半點和外界聯絡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還一直被他們打扮成各種模樣。可是昨晚她洗了一個昂貴的湯浴後,也許是因為反正出門都要戴著寬厚的幃帽遮住了容顏,或是仗著到了自己的地盤警戒鬆懈,今早青女居然破天荒地不曾給她易容,倘若今晚真要在客棧中過夜,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勸你還是別動什麼歪腦筋,等會進了鎮,我就會把你的穴道都點上。”青女不屑地斜瞟了她一眼。
燕飛羽垂著眼,好像耳朵聾了,壓根就沒聽見青女在說些什麼一般,私底下卻因心事被識破而越發極速的轉起念來:難得一次可能傳訊的機會,她當然不能錯過,當年是,要如何才能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情況下引起外人的注意呢?
轉了半天的腦子,浪費了無數腦細胞,燕飛羽悲哀的發現她還是想不到任何可行的辦法,不由失望地看著自己的裙角,暗暗嘆氣。隨著她的動作,一縷柔軟的髮絲不經意地垂了下來,帶著烏黑的光澤,飄飄地輕貼在胸前。
驀地,一道靈光突然閃過,燕飛羽低垂著的眼神徒然迸出了一絲希望。
“你幹嘛?”見燕飛羽伸手,青女一下子警覺起來,卻見也只是去取爐上溫著的茶,冷哼了一聲,不再管她。
藉著俯身的動作,燕飛羽用寬大的袖子做掩飾,偷偷地扯了幾根髮絲捏在手裡,並迅速地用手指捲了起來,然後端著茶故意在馬車顛簸的時候喝,茶水一灑,素有潔癖的青女怕濺到自己,下意識地低頭一避,燕飛羽趁機將頭髮塞入口中。
“我看你不是想喝茶!”雖然茶水並沒有灑到自己,但青女的怒氣卻沒有少一分,眼刀子立刻颳了過來,說了一句讓燕飛羽十分心驚肉跳的話,幸好,不等燕飛羽的心臟跳動幾下,她又接了下去,“我看你是存心想要找事!”
青女說著,一把壓過茶杯,隨手就點了燕飛羽的穴道,讓她再不能動一下。
燕飛羽暗叫僥倖,眼中卻故意射出憤怒之光,青女覺得出了氣,心情舒爽,卻壓根兒沒想到燕飛羽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了小手段。
沒多久,馬車外的聲音就開始多了起來,雖然不是很熱鬧,但聽得出確實是到了什麼村落小鎮。燕飛羽開始凝神,不斷地在心中想著各種令人噁心的畫畫,培養情緒。
可是事與願違,雖然她已經極力幻想前世看過的恐怖片、車禍新聞裡頭那些腐爛發臭,甚至蛆蟲進進出出的屍首,還是不到足以泛起胃酸的地步。而雪上加霜的是,此時外頭已傳來小二熱情的招呼聲。
怎麼辦?怎麼辦?如果不能馬上醞釀好強烈的嘔吐慾望,再加上吞下發絲所引發的生理反應,成功地當眾嘔吐,等走過大堂被扶上樓她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燕飛羽頭臉被罩,“虛弱”地被青女攙扶著下了車,一步步“走”向客棧,思維就越發地模糊,越發想不到什麼噁心的畫面。
“咦,這位夫人怎麼啦?”店小二顯然是個熱心人,“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啊?要不要小人去請個大夫,不是小人自誇,咱們鎮上的大夫醫術可是出了名的好……”
“不用,我們夫人這是老毛病了,自己有配藥在吃。”青女冷漠地道:“你馬上帶我們去房間休息就好。”
“是是是,那幾位這邊請。”基本上當店小二的都善於察言觀色,馬上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耳聽著大堂裡食客們熱鬧的動靜,感覺著身體被迫往前移,燕飛羽心中更急,突然一個十分久遠的噁心笑話從腦海中冒了出來,頓時如獲至寶地更加集中精神,詳細地回顧了一下那個笑話。
記得當時,是一個自以為幽默的男同學說的,而且一說就是兩個。
第一個笑話是:有一天,老大、老二乘坐飛機,老二暈機,不停嘔吐,一袋吐滿,老大隻好去取袋子,等他回來時,發覺全機人都在不停嘔吐,老大問其原因,老二說:“我看到這隻袋子也吐滿了,只好又喝進去了半袋,結果他們就全吐了。”
嘔……這一回想,燕飛羽的胃中果然泛起了異樣,趕緊暗中將頭髮嚥下,再接再厲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