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裡有畢業班的同學,鄰居,還有Aunt Judith的朋友。Aunt Judith也在,穿著她參加Elena父母的葬禮時穿的黑色連衣裙。
哦,我的天,Elena想著,緊緊地抓住欄杆。她太忙於看沒顧得上去聽,直到此時,Bethea牧師單調平靜的聲音才突然拼成了句子。
“……分享我們對這個特別的女孩的回憶。”他說,走到了一邊。
Elena毛骨悚然地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感覺自己正坐在戲院的包廂裡。她和臺上的表演毫無關係;她只是個觀眾,但她看著的卻是自己的一生。
Mr。 Carson,Sue Carson的父親,走上去談了她的事。Carson一家打從她出生就認識她。他談起了她和Sue在他們家前院一起玩耍的夏天,談起她長成了一個多麼美麗成熟的少女。他哽咽了,不得不停下來摘掉他的眼鏡拭淚。
Sue Carson走了上去。她和Elena從小學起就不再是最親密的朋友,但她們依然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在Stefan被懷疑是殺了Mr。 Tanner的兇手的日子裡,Sue是僅有幾個站在Elena這邊的女孩。但是Sue現在哭得彷彿她死了一個姐妹。
“萬聖節之後很多人對Elena都不再友好,”她說,擦著眼睛繼續,“我知道那傷了她。但是Elena很堅強。她從不為了符合別人的看法改變自己。而我因此敬佩她,非常……”Sue的嗓音顫抖著。“當我準備參選迎新女王時,我希望自己能被選上,但我知道我不會而那也沒關係。因為如果Robert E。 Lee有過女王,那就是Elena,而且我想她也會是從此以後永遠的女王,因為那就是我們紀念她的方式。將來進入我們學校的女生們也會記得她,記得她是如何堅持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這一次Sue再也無法穩住自己的聲音,牧師幫助她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畢業班的女生們,甚至那些平時最刻薄最惡毒的也一起,都在手牽手哭泣著。那些Elena清楚地知道討厭她的女生們說話也帶著濃重的鼻音。突然之間她變成了所有人最好的朋友。
男生裡也有人在哭。震驚地,Elena蜷縮著往欄杆邊又靠近了一點。她無法移開她的視線,即使那是她所見過最令人難受的事。
Frances Decatur站起來,她帶著悲痛的臉比平時更乏味了。“她本可以不用對我那麼好的,(She went out of her way to be nice to me)”她沙啞地說,“她讓我和她一起吃午飯。”胡話,Elena想。我先跟你說話只不過是因為你能派上用場,幫我找出關於Stefan的資訊。但每個走上講壇的人都是如此;每個人都在極力讚美Elena。
“我總是很羨慕她……”
“對我來說她是一個偶像……”
“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
當Meredith起身,Elena的全身繃緊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這個。但那個黑髮女孩是教堂裡少數幾個沒有在哭的人,儘管她悲傷肅穆的表情讓Elena想起了石棺蓋上Honoria Fell的樣子。
“每當我想起Elena,我總是想到我們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她說,以她一貫自持的平靜。“Elena總有好主意,她能讓最無聊的工作也變得有趣。我從來沒告訴過她這些,現在我希望我告訴她過。我希望能再跟她說一次話,只是為了讓她知道。而如果Elena現在能聽到我”——Meredith環顧教堂,深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在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如果她現在能聽到我說的話,我想告訴她那些美好的時光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告訴她我多希望那些時光還能繼續。就像以前那些星期四的晚上,我們曾經坐在她房間裡為參加辯論隊練習。我只希望我們還能再來一次,就像以前那樣。”Meredith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但我知道我們不會再在一起了,那種感覺很痛。”
你在說什麼呀?Elena想,她的悲傷被迷惑打了岔。我們以前做辯論隊練習是在星期三晚上,不是星期四。而且那不是在我的房間裡,是你的。而且那一點也不有趣;實際上最後我們兩個都退出了因為我們都很討厭……
突然,看著Meredith小心翼翼地保持沉著,如此平靜以掩飾內心緊張的臉,Elena的心狂跳起來。
Meredith在傳達一個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