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笑道:“我看風君子是《聊齋》故事讀多了,在山裡面撞邪了。你怎麼沒遇到狐狸精?”
風君子喝了一口酒咂嘴道:“我要是在山裡面遇到個美女狐狸精,放假就帶回家介紹你們都認識認識!”
我趕緊端了一杯酒走過去打斷他的話道:“風君子,酒可以隨便喝,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你在這裡一開口,萬一山裡面有狐狸精聽見了,真找上你了我看你怎麼辦?”
眾人都笑,常武道:“這小子就愛編故事,什麼鬼怪到他嘴裡就成真的一樣。”
風君子搖頭,裝作很深沉的說道:“其實大家都誤會我了!我這個人最不願意撒謊。如果還能找到那個地方,我還留下了證據。後院的牆根下,我撒了一泡尿!”
“你怎麼這麼淘氣,跑人家院子裡面撒尿,小心罰你隨地大小!”
風君子:“不能怪我,當時情況緊急啊,莊園裡我沒找到廁所。”
有人起鬨:“風君子你喝多了,當著諸位多淑女說這麼粗俗地話題。罰酒罰酒!”
喝酒的喝酒,敘舊地敘舊,這一頓飯吃的晚上快十點鐘才散。我有事要辦,叫柳菲兒先回家,留住了搖搖晃晃正準備走的風君子。風君子問我:“拉我幹什麼?正準備出去逛夜景呢,到河邊吹吹風。”
“喝這麼多吹風小心酒上頭。水裡有鬼冒出來嚇你。我請你喝茶醒醒酒。”
風君子:“這麼晚了,你那家綠雪茗間還開門呢?當老闆也不能太無良了,要給小姑娘多放假。”
“你胡說什麼!知味樓就沒有茶了嗎?我請你到樓上君子居去喝茶。”
風君子直搖頭:“不喝茶,其實我要繼續去喝酒,去昭亭山大酒店二樓的酒吧,去喝三塊錢一杯地乾紅。我今天兜裡有三百,夠喝它一百杯了!”
“有錢沒地方花呀?要不,一起去?我請客。”
風君子:“好,就一起去,但是你不能請客。我一定要結帳!”
“行行行,你請就你請,快走吧。”
風君子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偏偏這個時候要跑到大酒店的小酒吧去喝什麼三塊錢一杯的乾紅。據我所知蕪城泡那種地方不是大款就是小款,要麼就是紈絝公子。這位風市長的兒子也算蕪城一位公子吧。可以前沒聽過他有這種壞毛病啊?走在路上細問之下才知道原因,讓我哭笑不得。他是故意去找氣受的,同時也是故意去氣人。
我們班同學楊小康最近心情不是太好,前幾天拉風君子出去泡吧,就在昭亭山大酒店。那個地方的酒很貴。淺淺一杯往往就要好幾十,兩個學生雖比其它人富裕點但畢竟不是很有錢,所以只點三塊錢一杯那種最便宜的紅酒。酒喝多了牢騷就多了一點。談著談著話題就沒邊了一位前市委書記的兒子和一位現副市長的兒子喝了酒侃大山,口氣難免大了點。結果就遭到了隔壁桌上一位三十來歲酒客的嘲笑。
那是一位從福建來地生意人,就住在昭亭山大酒店,忙完了事情睡覺前也來喝一杯。大概是喝多了,沒事找事嘲笑風君子他們──兩個窮學生,跑來窮泡吧,喝三塊錢一杯的酒,說三百萬的話!你說這種人討不討嫌?風君子與那人計較了幾句聲音大了點,結果服務跑過來勸解。沒有理會風君子,一個勁的向那位客人道歉。
這事完了也就完了,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可後來那位客人結帳臨走的時候,卻站起來大聲叫服務員點了兩杯酒,應該是很貴地那一種,讓服務員送到風君子他們桌上。還高聲的說:“什麼人就喝什麼酒,就應該說什麼話,今天讓你們見識見識。”
結果你猜怎麼著,服務真給送來了,風君子與楊小康一人一杯。風君子當場就站起來把服務員給罵了一頓,服務員卻反駁說她就是負責服務的,有客人點了酒她就得送,送到哪一桌她不管,言語之中很不客氣。很顯然這個服務員也有點欺負風君子與楊小康這兩個窮學生,不敢得罪那位貴客人。後來經理雖然出來解釋了,那服務員的神色也明顯很不屑。
今天風君子在知味樓喝了幾杯,又想起前幾天的事,非要拉著我再去那裡。跟他走進昭亭山大酒店豪華地大堂,穿過旋轉樓梯,進了二樓的酒吧。這裡的燈光比較昏暗,放著輕音樂,地方不小,吧檯裡只有一個服務員。風君子特意挑了一張離吧檯最遠處牆角地桌子坐下。過了不久服務員過來了問我們要點什麼?
風君子眯著眼睛笑道:“上次喝的什麼,這次還喝什麼,三塊錢一杯的紅酒,來一杯!”
服務員愣了一下,好像認出了他,有些不滿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