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嬪道:“嬪妾比不上娘娘,這等大事自當勞累娘娘,嬪妾管著小事就已經足夠了。”
紀茗萱早知如此,她微笑道:“貴嬪不必如此謙虛;這次份例紛雜;貴嬪就處理的十分好;貴嬪如此推脫;莫非看不起本宮;不願做本宮副手?”
寧貴嬪一聽;心下一緊。
她就算看不起,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自從紀茗萱出頭,她就沒有再對這個出身平常的庶女抱以小看。
她很不甘心,但是若是不結下,就意味著她看不起淑儀。看不起淑儀,就意味著她在質疑皇上和皇后的決定,甚至對她在宮中和善的名聲也是一個打擊。
“娘娘恕罪,嬪妾只是惶恐罷了,卻沒想到讓娘娘多心了。”說著,她俯□假裝請罪。
紀茗萱立刻扶住她,並不讓她親自請罪,柔聲道:“原來如此,既然貴嬪同意,自然最好不過。”
寧貴嬪垂下頭。
紀茗萱又從一旁的宮女托盤上,舀起賬單和記載,微笑道:“這是內務府最先進上的來的儀制賬目,貴嬪先舀回去好好看看,過些天做個計劃,然後與讓本宮一同參詳可好?”
寧貴嬪看著上面繁瑣的單子,心中徹底沉了下去,看完後再製定計劃,這分明是已經綁住她做此事,她摸了這些東西,就算找到其他辦法要回賬冊,只怕也能被這些東西重新打回去。更何況,做此事,無論做得多好,領頭賞的是主事的簡淑儀,並不是她這個副手。但是若是不做,簡淑儀對她沒辦法,但是她這行徑落在人眼中卻是糟糕之極。甚至簡淑儀做好,她也會吃排頭。
她此時想不出什麼辦法推脫,此時,簡淑儀根本擋死了她的路,似乎只有接受這一條路。
看著寧貴嬪變幻不定的神色,紀茗萱嘆道:“貴嬪可還有疑問?”
寧貴嬪咬了咬牙,終於捧著雙手接了過來。
紀茗萱露出笑容,道:“本宮向來公平,這份例的事情既然貴嬪處理的極好,下月的時候,本宮自然會派紫珠給貴嬪送過去。”
寧貴嬪一驚,她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紀茗萱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終究沒有讓貴嬪掌著鳳印,所以,賬冊長期在貴嬪確實不符合規矩,所以,貴嬪需要諒解才是。”
寧貴嬪連稱不敢,但是聲音順耳了許多,沒有前面的僵硬。
紀茗萱道:“本宮就知道貴嬪是個明禮之人。”
寧貴嬪:“是娘娘公正廉明。”她小小的恭維了一句,紀茗萱笑道:“貴嬪真是會說話。”
寧貴嬪在一旁賠笑。
這時候,一聲大哭從內殿傳到兩人耳中,紀茗萱嘆道:“看來三皇兒醒了急著找本宮,本宮就不陪貴嬪了。”
寧貴嬪笑道:“是嬪妾叨擾了娘娘才是,嬪妾也該告退。”紀茗萱一聽,連忙搖頭,說道:“哪裡算叨擾,以後貴嬪應該常來才是,多個人也多個主意。”
寧貴嬪自是應下,但是心裡卻迫切希望不要再來此地,可是現實讓她失望,她不僅要來,而且要常來。
紀茗萱又指揮道:“紫珠,還不快蘀本宮送送貴嬪。”
紫珠大聲答道:“是,娘娘。”
寧貴嬪福了福身,紫珠上前一步,寧貴嬪便轉身出了屋子。
“將三皇子抱出來吧!”
芝草連忙點了點頭。
夏嬤嬤抱著三皇子走出來,可是三皇子還是哭著,紀茗萱接了過來,看著扭動不止的小身體,她皺眉道:“三皇兒是怎麼了”
夏嬤嬤道:“估計是皇子醒來找不到娘娘,所以哭起來了,娘娘不妨抱著皇子走動?”
紀茗萱一聽,然後輕柔的拍著他的後背,然後在大殿上慢慢走動,邊走邊輕柔的哄著。
不過四步,三皇子竟然緩了過來,到了第九步的時候,哭聲已經完全停下來。
紀茗萱感覺頗為驚喜,她沒帶過孩子,但是也知道孩子是非常不好帶的,一個孩子在人面前停下哭聲,這種柔和憐惜的感覺是極讓人感觸的。
夏嬤嬤笑說道:“皇子也捨不得母妃呢?”
紀茗萱低頭看著吐著泡泡的三皇子,道:“乖。”
夏嬤嬤心下鬆了一口氣,皇子殿下,老奴能幫的也只能這樣了。日後長大了,就要靠你自己了。
這一天,紀茗萱帶著三皇子在身邊一整天。
第二日,紀茗萱依然如故。
夏嬤嬤看在心中,喜在心裡。
第三天,紀家主母鄭氏還沒有遞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