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存洅聽罷,作勢就起,道:“既然四兒不會哭,那朕放心了,朕回宮去了。”
紀茗萱怎會不知他是在逗她,但是她還是極其配合的拉扯這趙存洅的袖子,已然用了力。
趙存洅目的答道,又逗了幾句,紀茗萱的頭越來越低,最後竟然捂著臉背過身。趙存洅摟著紀茗萱,道:“朕不笑了,今天朕也累極,便歇息吧。”
紀茗萱伸出手很熟練的為他寬衣,誰知寬到半途,趙存洅卻極其小心的將紀茗萱放下去躺著。
兩人誰在一起,捱得很近,能夠清晰的聞到身邊的呼吸。
紗帳外的燭光依然亮著,一閃一閃,格外好看。
看著看著,紀茗萱慢慢閉上眼睛,就這樣睡著了去。
趙存洅睜開眼睛,睡著了臉上還帶著微笑的弧度,不知道她以後還能否這樣對他撒嬌。
天明,紀茗萱睜開雙眼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離開了。
殿外候著的人魚貫而進,伺候她梳洗、打扮。和以前比起來,現在無疑排場了許多。
昭儀和賢妃相差不過兩級,但是待遇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梳洗後,早膳上來,也是極其豐富奢侈的。
用了幾口後,便開始召見賢儀宮的人。除了她從靜安軒帶來的,這宮內主殿側殿也有伺候的人手。這些人有些是這宮裡原本伺候的,有的是馮嬤嬤和芝草在前幾天親自挑選過來的。
第一件事,自然是敲打,然後說規矩,再來便是賞賜。
現在紀茗萱的名頭比之前要有威力的多,老人自不用說,新進來伺候的人自然耳聞紀茗萱的名聲,加上昨晚和一些老人聊過,他們便知紀茗萱對於吃裡扒外的奴才十分狠辣。
看見這些人的表情,紀茗萱放下心。
她看了芝草一眼,然後賜予她四品女官的官服和配飾,芝草雖然早知娘娘會如此提拔她,但是真正接到官服之時,神色是從所未有的激動。
四品女官,雖不能和朝中真正四品朝官相提並論,但是也有著從戶部分撥出來的俸祿,見四品朝官以下不拜。身為女官,只要在未來三年間不被娘娘所貶斥,那麼就是為百家所求。
芝草是婢生,雖然公侯之家看不上,但是做一個官夫人已經足夠了。
自從那日她向娘娘表示不願出宮嫁人,芝草就從未想過。
眼下她成了女官,最高興的不是成為女官的好處,而是娘娘對她的好。
眾位宮女心中羨慕之極,但是也萬萬不敢多言的。
宮女成為女官,每宮只能有一位,其餘的只能由女官閣選取。她們只能盼望著三年後芝草出宮待嫁,她們能接任芝草的位置。
紀茗萱讓芝草先起來,又看向馮嬤嬤身後兩位嬤嬤,這是新分來的嬤嬤。
兩位嬤嬤感受到紀茗萱的目光,立刻垂下了眼,她們面上十分恭敬,看起來不是什麼耍滑之人。紀茗萱道:“馮嬤嬤,從今日起,你就是賢儀宮的教養嬤嬤,這兩位嬤嬤便交由你先帶著。”教養嬤嬤,不僅是伺候主子的人,也有勸諫指點主子言行舉止之權。
教養嬤嬤的體面極大,不是主位的妃嬪都不敢應其全禮。
馮嬤嬤和兩位嬤嬤立刻謝恩。
紀茗萱又指了指紅珠和鸀珠二人,由她們成為賢儀宮的副總管。
紅珠和鸀珠也欣喜的接下了命令。
剩下賢儀宮有名位的只剩下大總管一人了,紀茗萱將目光移到太監們身上。
小術子和小丁子是紀茗萱最得用的太監,小丁子穩重但是心思重,小術子機靈人緣好,昔日因為小丁子有他主,紀茗萱便啟用小術子為靜安軒的掌事公公。
小術子擔任掌事公公,雖然有時愛在小太監面前舀喬,但是卻是聰明機靈,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分得極其清楚。
最重要的,他辦事利落,雖然很親近馮嬤嬤和芝草,對紫珠也十分尊敬,可是他真正聽命的只是她一個。
所以,哪怕現在小丁子完全忠於她,甚至辦事妥帖,紀茗萱也不準備撤了小術子的位置。
“小術子,你姓術?”
小術子一怔,姓什麼,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剛進宮時,他福緣好被一個姓高的老太監賞識,後來拜了義父,所以他便和義父一個姓——術。後來義父去了,借用最後能力幫他謀求了一個好的夥計,大夥都稱呼他為小術子,或者術公公。這麼久了,他才想起,他姓高,出身高家村,因為一場大水,父母具亡,為了生存,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