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棲話音落地的時候,正巧看向陳詩怡。
現在的陳詩怡滿身的傲慢做作都消失不見,全都變成了驚恐、僥倖、慌亂無措還有……貪婪。
她的喉頭依舊因著猶豫不決而咯咯作響,但到底忍耐不了這個大餅對□□。
這件事,終於在b組導演和馮其的簡單通話後敲定。b組導演拿起對講機安排好佈景和機位,萬事俱備只等開拍。
“小蘇,好好表現。”
“謝謝導演。”蘇棲笑了笑,又看了眼還沒緩過神來的陳詩怡,直接脫了外套頂著寒風出了監控室。
沒過多久陳詩怡就從後面追了上來,壓低了聲音放著威脅:“蘇靈兒,你別想使壞!”
狠辣的語氣並不能掩蓋顫抖的尾音,這樣的狠話幾乎逗笑了蘇棲。
蘇棲也果真笑出聲來。“我能使什麼壞呢?不過是想表達一下同學愛而已。”她停住腳步回過身,正視著陳詩怡:“你不要想那麼多啊,陳、同、學。”
山風吹亂了蘇棲的裙子,也吹亂了陳詩怡本就慌亂的心。
第011章 ·睚眥必報
第11章
演員到位後拍攝很快開始。
再次拒絕了武替的蘇棲,重新穿上威亞裝備,身姿筆挺的站在那裡,看似飄逸的外袍下其實被各種防護措施塞得滿滿當當。
站在蘇棲對面的,卻不是陳詩怡。
昨天大濃妝的武行換了身清新的打扮,嬌俏非常的玩著辮子。這是陳詩怡扮演的女七號標誌性的動作,被武行小師父做的惟妙惟肖。
蘇棲覺得如果讓現在的她來模仿陳詩怡的話,或許還學不來這麼像。
演員果真是不好做的,就是半個幕後的武行裡也有無數人才。
強壓下想笑又不能笑的嘴角,蘇棲強迫自己看向故作嬌憨的對方,按著武人的規矩抱了抱拳:“小師父,多多指教。”
小武行一愣,嬌羞一笑,學著女孩子的樣子福了福身:“承讓承認。”
說實話,如果不是扮作自己,武行師父的扮相還是很可愛的。想來每一個女演員都會有跟蘇棲一樣的想法。
拍攝正式開始時,在半空舞動手腳的蘇棲已感覺不到威亞拉扯的疼痛,一心一意地慶幸起這遠景已經遠到了拍不清表情。面對武行時,她的表情實在不能看。
當導演喊“過”時,今天第二次一條過的蘇棲揉了揉眼角,擦掉憋笑憋出的眼淚,以免弄花了化妝師精心描畫的眼線。
她被威亞吊著拉回原地,漂在半空,已經恢復了魅惑人心的冷豔。而蘇棲面前的武行也換成了陳詩怡。
這一次,蘇棲的眼中再沒有絲毫笑意。
攝像機在滑軌上跟著蘇棲同步移動,飛到了陳詩怡的面前。
“你跑什麼?怕我劃花你這張漂亮的小臉麼?”百花殺笑顏如花,藏在笑容下的是冰冷的嫉妒,“小妹妹,你長得這麼漂亮,我一定會在你臉上繡一朵最美的花。”
她嫉妒她,因為她是個真正的女人,而她只是一張畫皮。
“你說怎麼樣?”百花殺輕笑一聲,臉上滿是心疼,“喛,怎麼哭了呢?”
“停!”b組導演放棄了對講機,直接衝出了監控室,“哭!哭你懂不懂?!哭!現在不是特寫,沒空給你點眼藥水!”連拍十八次都找不到感覺,就算是一向溫和好脾氣的b組導演都忍不住火冒三丈,“情緒呢?啊?情緒呢?!你一臉恨意是想表達什麼?你就是個鵪鶉!自以為能逃出生天的鵪鶉!連鵪鶉都演不了就給我滾蛋!”
他甩著劇本,潑灑著暴躁。
蘇棲已經回到了原位,冷冷得看著面前的一幕,在適當的時候插話:“導演,再給小陳一次機會吧,她在學校的時候哭戲學得可、好、了。”她笑著看向被當眾訓斥強忍著眼淚的陳詩怡,“對吧,陳、同、學?”
陳詩怡瞪大了眼睛,收回了眼淚。
b組導演的吼聲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更加狂暴起來。為著陳詩怡的故作可憐。
完全不記得維護自己形象的蘇棲大咧咧地從領口伸手進去,鬆了鬆被勒的生疼的腰,她已對被訓斥的陳詩怡的應對沒有了興趣。
在這個毫無生存壓力的世界嬌滴滴長大的姑娘,又有著不錯的家世和漂亮的臉,傲慢驕矜一些也是正常的。第一次正式拍攝因為緊張發揮失常,從沒受過委屈的小姑娘一被訓就落淚,都是可以預料和理解的事情——前提是蘇棲沒說那些話。
可惜的是,這個前提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