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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頭宴席已將要散了,他便過來看看,誰知得意齋裡空無一人,他只停留了片刻,便覺得一陣睡意襲來。鄭琨頓覺不對,仔細檢視才發現香薰裡燃的竟是催人甜夢的安息香。

得意齋裡從不燃香,更不必說安息香。鄭琨連忙出門來找張殊,便聽見杏林這邊一片喧鬧,趕過來時便見張殊溼淋淋地站在河邊,地上又坐著個衣裳盡溼的女子。這種後宅落水的把戲鄭琨也不知聽過了多少,一見便知是怎麼回事。他自是知道自己妹子不願嫁給張殊,因此只消稍稍一想,便知此事十之八…九是鄭瑾所為。

鄭琨卻是知道父親恆山伯想要拉攏張家的,此時心中不免暗暗埋怨妹子和母親不曉事,竟隨便拿個丫鬟來打發張家。不過是丫鬟也有好處,身契都捏在鄭家人手裡,還不是讓她往東不敢往西?將來妹子照樣嫁過去,這個丫鬟陪嫁,那便再無人能說一句話。心裡想著,正要開口打個圓場,猛然發現坐在地上的那女子雖然穿了件府裡丫鬟們穿的湖綠比甲,卻並不是丫鬟,而是他一心想納來做妾的冷玉如!

冷家雖然是攀附著鄭家,可是冷老爺是有官職的人,冷玉如出身雖低,也是正經的官宦人家女兒,出了這種事,可絕不能由著他們像處置丫鬟一樣任意搓圓揉扁了。

饒是鄭琨心眼多,這時候也不由得愣了。偏偏春嬌完全不曾發現氣氛的詭異,得意洋洋扯了那被她打腫了臉的丫鬟過來道:“縣主,就是她了!”

恆山伯夫人雙手微微顫抖,咬著牙道:“把這丫頭拖下去先關起來,過後慢慢地審她!”這丫鬟她自然認得,是鄭瑾院子裡的二等丫鬟香蘭,卻並不是鄭瑾最得用的那兩個貼身大丫鬟。

鄭琨也回過神來,連忙向張殊做了一揖道:“多謝張兄救了我表妹,且先隨我去**可好?”他心裡已然將妹妹罵了千聲萬聲,心知冷玉如多半是到不了手了。但他畢竟是男人家,知道攏住張家比一個美妾重要得多,心念電轉之間,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邊伯府的丫鬟也拿了披風來,將冷玉如嚴嚴裹住,抬上藤凳。綺年的任務已經完成,且雖然冷玉如遇險,現在看來效果倒是出奇的好,自然也不願意在這裡待著。加上冷玉如一直緊攥著她的手不放,恆山伯夫人也只好說:“還要煩勞周姑娘陪陪玉如……”

綺年巴不得這一聲,跟著冷玉如便走。走了幾步便見前頭又有人過來,卻是秦王妃帶著趙燕好,看來是見趙燕妤不曾回席上去,放心不下出來找人了。如此一來,恆山伯府這事就更休想瞞得住了。

幾個丫鬟婆子將冷玉如抬入客房中,忙忙地一邊煮了薑湯來,一邊去請大夫來診脈。

冷玉如到此時方才慢慢清醒過來,換了衣裳,又拿了薑湯慢慢地喝了一碗,見房中再無別人,便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綺年也是不解:“去叫你的那丫鬟是誰的人?怎麼會將你推入河裡?如若不是她跟在後頭,又或者張殊不來,只怕冷玉如真會淹出個好歹來。”

“是鄭瑾孃的丫鬟,只是她絕不會想殺我。”冷玉如喝了薑湯,身上暖了許多,頭腦也冷靜了下來,雖然還有些後怕,卻已能思考,“倒是怪我疏忽了,那丫鬟叫香蘭,並不是鄭瑾娘身邊最得用的,若是這種事,她該不會叫二等丫鬟來喚我。”

“但那也定是恆山伯府裡的人!到底是誰會想殺你?”綺年突然想到聽香,“將水潑到聽香身上的那小丫鬟,似乎是鄭大少奶奶的人!”

二人目光相對,綺年低聲道:“莫非是――鄭大少奶奶知道鄭琨想要納你?”想來想去,這恆山伯府裡有理由殺人的,只剩這一位了。

冷玉如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若是你沒有跟著我……”

綺年趕緊搓著她又有些發涼的手:“別怕別怕,都過去了。再說,即使我沒跟上你,不是還有張殊將軍嗎?只是他不是應該在得意齋裡的嗎?為什麼跑出來了?”

“只怕是他聞出了安息香的味道……”冷玉如此時只覺身心俱疲,將自己蜷成一團,低聲說,“我已盡力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且看老天要如何對我吧……”

門上一響,綺年抬頭看去,卻是聽香鑽了進來,滿臉急迫擔憂,直到見了冷玉如才鬆了口氣:“奴婢被個小丫鬟潑溼了裙子,硬要拉著奴婢去換,說是去拿裙子又不見回來。奴婢急得要死,好容易等她拿來裙子換好了出門,便撞著碧桐也在尋姑娘,說是走到半途也被人潑了一身的湯水……”

這不必再說了,顯然,香蘭根本不是鄭瑾娘派來的。聽香方才一路尋到河那邊,聽說冷玉如落水,只嚇了個魂飛天外